日前，才华多旦的研究论著《勺哇人—一个多重文化身份人群的人类学考察》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发行。
内容简介
《勺哇人：一个多重文化身份人群的人类学考察》以深入勺哇人村寨的田野调查为基础，通过系统收集第一手民族志资料，并结合文献档案与历史遗存，从以下四个维度对勺哇人的多重文化身份形成缘由展开分析：：其一是聚焦族源问题的研究，通过辨析文献史料、历史遗迹及口述传统，重点解析“勺莫”服饰的族徽符号系统，提出今勺哇人主体源于古“朱古”部族的学术推论，并论证其与藏东古族群的谱系关联；其二是考察勺哇神职人员的文化传承谱系，对法衣、法器等宗教器物符号的形态学分析，揭示其兼具道教符箓传统、苯教仪式要素及藏传佛教密宗特征的多重文化身份，并追溯其历史形成中“三教融合”的演变轨迹；其三是探讨地方文化转型的历时性特征，论证勺哇文化在历史进程中通过选择性吸收藏传佛教教义、汉地龙神信仰等外部文化元素，同时保留苯教仪式传统，最终形成“藏传佛教为主导、汉地信仰为补充、苯教遗存为底色”的多元宗教文化格局；其四是以青庙会为个案研究，分析该仪式通过周期性的集体实践，实现跨村落、跨族群的社区整合功能，进而成为建构勺哇人共同文化认同的重要机制，体现其作为“文化孵化器”的族群认同建构功能。
探寻与求真：切吉人与勺哇人在人类学领域的理性交集
——《勺哇人—一个多重文化身份人群的人类学考察》之序
引言
近日知悉，才华多旦的博士论文《勺哇人—一个多重文化身份人群的人类学考察》（以下简称《勺哇人》）将由中国藏学出版社出版。当然，这事对学界而言，只是一件小事，绝对不会掀起一场热议。但作为才华多旦一奶同胞的大哥，同在学界奋斗的家人，当听到弟弟在科研领域取得新成就、向学术界推出新成果这一喜讯时，再次感到十分欣慰、十分惬意，也产生了自豪感。因此，当他通过电话请求我为他的书写一篇序言时，虽然我一直集中精力从事文学创作和研究，以往的学习与研究对人类学涉及甚少，甚至在潜意识中非常排斥为他人的作品写序，但最终依旧不顾自己的实际，答应了他的请求。现在仔细想来，当时愉快地答应弟弟，除了一时的兴奋之外，具体原因有三：一是想起弟弟一直以来跨专业学习、跨行业工作、跨文种撰写学术成果，一路走来十分不易；二是考虑到人类学仅仅是个普通学科，人类学领域的学术成果也并非天书，给一部人类学专著写几段读后感应该不会冒犯学术禁忌；三是认为所有专业学位论文都由绪论、本论、结论三部分构成，撰写任何专业学位论文都需要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对谙熟学术研究的学人而言，专业基本不会成为阅读学位论文难以逾越的屏障。因此，本人大胆以机缘与巧合、探寻与求真、成就与期望为路径，向学界推介《勺哇人》一书及其作者，但愿序言有助于该书的发阅读、认可与价值发掘。
一、机缘与巧合：切吉人与勺哇人在文化传承领域的偶然交集
简而言之，机缘就是机会与缘分，巧合就是凑巧相合或相同。对于秉持唯物主义事物观的人们来说，虽然不会承认人与人之间、人与事物之间存在命中注定遇合的机会，但绝不否认人与人之间，人与事物之间存在发生联系的可能性。现在看来，才华多旦当初选择阿妈周措作为田野点，并前往该地开展田野调查，应该是一种机缘，在调研中发现研究“勺哇”人的现实意义和学术价值，肯定属于完全意义上的巧合。
1.机缘：切吉人闯入勺哇人的家园
才华多旦的家乡叫切吉，切吉是青海省共和县的一个乡，位于共和盆地西南部，唐时叫大非川，历史上著名的大非川战役就发生在这片草原，切吉草原东部的仓央嘉措“失踪”地，也是文化大咖十分关注的“圣地”。切吉人要拜访勺哇人，需要从切吉出发，行驶两千余公里，才能到达勺哇人家乡。切吉与勺哇，相距遥远，两地之间缺乏必须交集的特殊需求，假如不靠机缘巧合，切吉人与勺哇人之间很难出现交集、交往、交流的机会。
作为切吉人，才华多旦与勺哇人的交集纯属偶然。那是2009年，那一年的才华多旦是西南民族大学民族学专业的博士研究生。作为藏语言文学专业的一名新生，在大量阅读民族学领域相关书籍的同时，需要直面的最大问题就是集中研究什么问题，学位论文写什么，用汉文撰写学位论文时如何克服国家通用语言文字表达能力的欠缺。为了及时克服困难，经过反复思考、反复协商，决定以“藏族神湖文化研究”为题撰写博士论文，并为此制定了详细的田野调研计划。在搜集与阅读有关神湖材料时，发现卓尼县有一座湖，人称阿妈周措，是甘肃地区的第一大神湖，要研究民族杂居区的神湖文化，这面神湖是个绕不开的田野点。基于这个考虑，前往阿妈周措湖周边地区，展开了短暂的实地考察。考察期间，他走村串乡，拜访民间高人和搜集田野素材时，无意间闯入了勺哇人的家园，从此与勺哇人结下了不解之缘，为日后调整学位论文选题埋下了伏笔。
总之，切吉人闯入勺哇人的家园是一种机缘，是现实留给文化传承者与学术研究者的特殊机会。
2.巧合：偶然发现勺哇人
关注新、奇、鲜是人的本性，也是人们探索未知领域的一股特殊动力，许多学术探索活动都离不开人们对新、奇、鲜的关注。才华多旦首次前往阿妈周措湖周边调研时，并不知道世上还有个被称作勺哇人的群体，研究神湖文化的决心也比较坚定。但是，经过首次考察，当这位切吉人对陌生的勺哇人有了初步的认识之后，马上萌生了调整选题，围绕文化学意义上的勺哇人撰写学位论文的念头。对当时的才华多旦而言，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思想转变呢？我想这个问题除关联人类关注新、奇、鲜的本性之外，还与陌生感、新鲜感、求知欲有直接的关系。
一是陌生感激发了探寻热情。神湖众多，每一面神湖都有各自的神话传说、转湖时间、祭祀传统，这是青藏高原山水文化的一大特征。对他而言，出生于青海湖周边，自幼受到乡土文化的熏陶，对藏族神湖文化的表面现象有着清晰的认识。因此，当他前往阿妈周措湖周边调研，看到《阿妈周措神湖祭祀辞》《第一世勺哇·旦增罗桑南杰传》等珍贵古籍手抄本时，除了发现第一手材料的快感之外，对阿妈周措神湖祭祀文化很难产生陌生感。但是，当他在甘肃卓尼和临谭两县交界处接触到“勺哇”人，发现他们在日常生活中说藏语，周围汉族称他们为“土户家”，了解到民族成份甄别时他们被划定为土族时，由于切吉与勺哇相距遥远，两地人之间长期缺乏交往、缺少了解等原因，不但对勺哇人萌生一股堵不住、甩不开的陌生感，而且这股陌生感激发探寻勺哇人的族源、族别的热情，使勺哇人从田野的边缘走向他研究的中心。
二是新鲜感激发探寻激情。藏族人大多信奉佛教或苯教，也有一小部分民众信仰伊斯兰教或天主教。不论人们信奉何种教派，基本都是一人信仰一个教派，一个人信仰多个教派的现象几乎没有。因此，才华多旦观念中宗教与信众的关系应该是根深蒂固的，那就是一个群体信奉一种宗教。但是，他前往阿妈周措周边调研，首次接触勺哇人时，看到勺哇地区存在苯教、佛教和道教兼奉并存、兼收并蓄的现状时，不但对勺哇人的信仰特征产生莫名的新鲜感，而且这股新鲜感直接激发他探寻勺哇地区多重宗教能够和谐共荣原因的激情。在这股激情的影响之下，神湖文化从调研工作的中心走向边缘，勺哇人的宗教信仰从边缘走向中心，成了调研话语的关键词。
三是求知欲激发探寻决心。求知欲是人类探索未知领域的动力, 探寻决心是人们拓展已知领域的根本保障。过去，一些意志坚定、智慧超群的世人，直面未知领域，努力把未知变为已知、把模糊变为通透、把零散变为系统，不断拓展已知领域, 出现了智者、大师、圣人，甚至是宗教始祖；有了这样的动力,一些职业固定或者探寻志趣坚定的人士,直面某个未知领域,不断探寻与求索,出现了专家、学者；一些求知欲望强烈的年轻人，为了提升能力，加强专业素养，选择攻读硕士、博士学位。他们在攻读学位期间，紧紧依靠强烈的求知欲望和探寻决心，选择一个未知领域或者模糊领域开展学术攻关，推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学位论文。攻读博士学位期间，切吉人才华多旦在田野点偶然遇见先前不了解、没交集的勺哇人时，这个身份为土族、使用藏语，一并信仰苯教、佛教和道教的特殊群体给他带来莫名的陌生感和新鲜感，勺哇人从哪里来、勺哇人为什么拥有重叠的信仰文化等疑问成为具有浓厚兴趣的未知领域。当他直面这个未知领域时，陌生感与新鲜感激发探寻决心，探寻决心引领探寻行动，探寻行动强化田野调查，田野调查明确论文选题，论文选题直接指向未知领域，结果未知领域直接成就了才华多旦以“勺哇” 人为议题的博士学位论文。
总之，才华多旦偶然发现勺哇人后，他得到了人类学研究难得的典型样本，为日后顺利推出《勺哇人》打下了良好的材料基础。
二、探寻与求真：切吉人与勺哇人在人类学领域的理性交集
要推出科研成果，躲不开提出问题、分析问题、解决问题三个环节。但是，由于各个学科的研究目的、研究方法、材料来源有所不同，对田野调查的需求、研究方法的选择也各不相同。对人类学、民族学等学科而言，选好典型样本、搞好田野调查，通过分析、归纳田野资料，得出可靠、新颖，有价值的结论时，把结论作为核心问题进行论述，就产生了新的学术成果。作为人类学领域的学位论文，切吉人向学界推的《勺哇人》，也经历了先田野，先研究；再田野，再研究；再田野，再补充、完善的过程。
1.探寻：对勺哇人前世今生的视听
田野调查是一项实地参与现场调查研究相结合的工作，在这项工作中离不开视听。才华多旦在收集材料期间，先后五次前往自己所选的田野点，仔细观看人们的生产生活方式、认真聆听当事人的讲述，通过视听方式收集丰富的第一手材料，在此过程中对勺哇人的前世今生有了比较清晰的认识。可是，每一次田野调查的目的、侧重点各不相同，切吉人所获资料的价值、范围，对选题产生的影响也各不相同。第一次前往勺哇地区时，目的仅仅是调研神湖文化、收集相关资料，但在勺哇人的接触过程中，受陌生感与新鲜感的一次次冲击，导致探寻兴趣从神湖文化转移到为勺哇人的族源与勺哇人的文化上、调研目的从神湖材料转化到观察勺哇人的生活场景上，通过视听收集到许多有关勺哇人的田野材料，对勺哇人有了清晰、广泛的认识；第二次前往勺哇地区时，把勺哇人的文化身份作为调研重点，通过视听途径集中收集和分析相关信仰重叠现象方面的材料，对一个群体同时信仰苯教、佛教和道教，不同教派文化在一个群体的信仰体系中能够和谐共处的原因产生了自己的学术观点；第三次前往勺哇地区时，聚焦勺哇神职人员，调查和分析拉巴、师家、阴阳先生、僧侣、苯本子在信仰文化和谐共处方面的作用，总结出了一些具有一定现实意义的实践经验。经过三次田野调查，他对勺哇人的前世今生及其勺哇人信仰文化的特点有了较为清晰的认识，推出了勺哇人的文化多样性研究为议题，撰写了博士学位论文。
毕业后的十年间，才华多旦先后两次赴勺哇地区，开展第四、第五次田野调查，引用新发现的第一手材料补充和完善博士学位论文，更新部分学术观点，向学界推出了《勺哇人》这一学术成果。
2.求真：对勺哇人前世的论述
就人类学学术成果而言，调研阶段应该需要经历收集材料、分析材料、归纳材料、拿出结论的过程，而在学术成果的撰写阶段，是紧紧聚焦结论，依靠有效材料，有层次、有关联地论述学术观点的过程。作为人类学的博士学位论文，才华多旦引用真实、有效的田野材料，以民族志的形式论述了勺哇人的前世今生。从本书的结构来说，《勺哇人》由五个章节构成，从本书内容来说，在第一章中着重论述了生物学意义上的勺哇人的前世今生，第二至第五章中从不同的学术视角论述了文化学意义上的勺哇人的前世今生。关于“勺哇”人的族源问题，学术界有三种说法，即吐谷浑说、霍尔说、土著说。依据地方史料与实地调查等第一手材料，从地名文化、口述史料、“朱古人”的称谓三个层面入手，关照生物学意义上的勺哇人的前世今生，提出了勺哇人源自突厥人分支之一的观点。关于 “勺哇”人的文化特征问题，由神职人员、神灵体系、人与祭祀仪式三个学术视角，直面文化学意义上的勺哇人的前世今生，对“勺哇”这个特殊群体多重文化身份的生成缘由、社会背景、现实条件展开学术探讨，提出了一些新的学术观点。
对于一位非人类学领域的学者而言，随意判断《勺哇人》一文的学术价值、学术缺陷，有难度，也有风险。但是，我们把学位论文的盲审专家、答辩委员会成员的评语收集起来，进行归纳和提炼，这一成果在田野样本的选择、论文选题的确定、学术观点的确立等方面的优点与不足就能够显现出来。例如评价田野点与论文选题的选择问题时，盲审专家甲认为“论文选题是十分成功，勺哇人研究是人类学、民族学等学科研究的难得的典型样本”；盲审专家乙认为论文“选题独辟蹊径，敏锐地抓住多民族，多宗教信仰交错的勺哇人展开研究，对于深入推进甘青川藏四省区交汇带民族研究意义重大”。再例如评判学位论文的学术价值问题时，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原副总干事格勒认为“勺哇人的研究，用清丽细腻的笔，探究了一个鲜为人知的社区、土族、藏族、汉族共同生活在一个多样性的社区，享受不同的信仰而未见多少矛盾和冲突的记载，耐人寻味”；四川大学教授石硕认为“论文为认识涉藏地区边缘族群在宗教信仰上的多样性、整合性提供了一个生动而颇具文化价值的案例，丰富和深化了对涉藏地区边缘族群及文化带的认识”；西南民族大学教授刘俊哲认为“作者的知识和理论基础扎实，有较强的研究能力，而且本文研究视角较为新颖，运用的资料翔实，分析问题深刻，论证理论充分，提出了自己的独到见解，有创新性，论述问题逻辑性强，行文流畅，用语较为精练而准确，写作规范，达到了博士论文的水平”。
从专家的评语来看，才华多旦的博士论文也确实存在一些不足，四川大学教授石硕认为论文“对信仰与勺哇人族群边界之间的联系关注略显不够，略感遗憾”；中国藏学研究中心原副总干事格勒认为“理论框架的设计和国外相关研究成果掌握略显不足”；西南民族大学教授刘俊哲认为论文的不足主要在于两点，一是“有的提法不准确，如说勺哇人的原始文化是精英文化、勺哇人的神灵信仰具有模糊性、青苗会既是祭祀仪式又是自发的民间团体组织等，这些说法的正确性值得商榷”。二是 “对勺哇人的宗教信仰的哲学问题的分析不足。”取得博士学位后，才华多旦对学位论文进行全方位的修改，推出了《勺哇人—一个多重文化身份人群的人类学考察》，但愿修改版的学位论文更加完美、更加成熟，能够满足读者的求知需求与阅读愿望。
三、成就与期望：切吉人与切吉人在学术研究领域的情感交集
人是感情动物，人与人的自然交往可以归结为感情动物的情感交往。在情感交往中，人们有选择地付出情感, 就出现了朋友情、同学情、兄弟情。才华多旦家中排行老五，作为兄弟，作为切吉人，从切吉那片滩大、风更大的草原出发，走向不可预知的未来时，通过学校这一跳板，改变了自己的命运，转换了自己的身份。这一路走来，我们相互关心、相互扶持，一路泼洒的是浓浓的兄弟情。
1.成就：切吉人的收获让切吉人感到欣慰无限
无论学生时代也好，走上工作各位也罢，才华多旦在同学中、同事中永远不是最优秀的那一位。但是，他始终向优秀者看齐，不断克服自己的不足与短板，学习与科研方面取得了一些小成绩。作为他的大哥，看到弟弟不断在进步，也取得了一些小成绩，感到十分欣慰！
目前，才华多旦是青海师范大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担任《藏族文学史》《文化人类学》《文学与人类学》等课程的主讲教师。同时，他从事宗教学、民族学、藏文古籍整理与研究等工作，先后出版《世界宗教通论》《郭隆地区的宗教文化调查研究》《藏日语言对比研究》《<郭隆寺志>译注及郭隆区域文化研究》《通讯新闻写作》《古埃及历史与文明》等学术专著，看到他在科学研究方面取得的成绩，我自然感到十分欣慰。他先后主持了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藏传佛教寺庙通史》及藏文寺志文献整理研究”等国家级和省部级课题，参与统战部、民宗和文物等相关领域组织的社会调查研究活动，主持和起草了二十余篇调研报告外，还承担《先巴陈列文集》等珍贵古籍的整理、审定、校勘工作。他主持的项目级别高、数量多，我因此而感到欣慰。他先后荣获的青海省第十次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第二届青海科学成果三等奖、青海省民族宗教问题研究课题三等奖等奖项，他的各项工作得到了所在单位及其社会的认可，先后荣获多项奖项，我因此而感到十分骄傲！
2.期望：切吉人的问题让切吉人感到不吐不快
在现实生活中，人们对某一门学问有专门研究或者擅长某项技术的人统称为专家。但是，部分学者由于求学时不断转换专业，就业后从事多种类型的工作，受到专业背景与工作经历的影响，他们从事学术研究时，习惯性地把探寻触角伸向多门学科，推出多学科的科研成果，个别人成为专家的同时，也无意间落入从事多门学科的行列。就才华多旦而言，大学和硕士期间学习藏语言文学专业，博士跨专业学习民族学，毕业后先后在青海省民宗委、青海省佛学院、青海省少数民族古籍办、青海师范大学从事多种类型工作，由于一直以来跨专业学习、跨行业工作的原因，他的学术研究也涉及多种学科。到目前为止，才华多旦发表五十余篇学术论文，其中《浅谈〈格萨尔〉故事中的公式化特征》《试论〈仓央嘉措密史〉记载的奇特见闻》等涉及文学领域，《藏文与日文的形态比较》研究涉及语言学，《威尔玛护法神的神性刍议》《从佛教戒律谈“教风”创建活动》等论文离不开宗教学的范畴，《勺哇人的族源考察》等大部分成果属于人类学领域的学术论文，还有部分论文属于翻译方向。另外，最近出版的5部学术专著，内容涉及语言学、宗教学、民族学学科。对才华多旦而言，由于民族学与宗教学理论基础扎实，许多科研活动都在围绕民族学与宗教学展开，不存在落入从事多门学科行列的风险。但是，日后继续在多个领域推出学术成果，有可能影响更多精品之作的推出，切实需要引起重视。
当然，才华多旦还年轻，从事学术研究的时间还很长，只要做到学术研究方向专一，其前途仍然一片光明。希望小弟充分利用担任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藏传佛教寺庙通史》及藏文寺志文献整理研究”这一难得的机会，不断改进科研习惯、凝练学科方向，争取做一名对一两门学科有专门研究，在自己的专业领域具有一定话语权的专家。
四、结语
攻读博士学位时，人类学对才华多旦而言是个较为陌生的学科。在短短的三年时间内，一边学习、一边研究，推出一部人类学博士学位论文，第一难度较大，第二很难避免理论运用不合理、材料分析不到位，问题缺乏高度等问题。当然，所有事物都有多面性，学术研究也有不同的视角、不同的层次、不同的方法，只要我们大胆探寻、小心求证，提出完成属于自己的学术观点，即使成果有问题、有缺陷，也是学者探索真理时发生的“磕磕绊绊”，研究者大可不必自己谴责自己。作为才华多旦第一次涉猎人类学的成果，《勺哇人》有问题、有缺陷也实属正常，希望他在今后的教学与科研中再次加以补充、完善、提高，日后再版时争取推出一部经得起时间考验的人类学精品之作。
扎巴
2023年10月13日于中央民族大学
作者简介
才华多旦，民族学博士，青海师范大学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首席专家，青海省优秀专业技术人才，青海省“昆仑英才”领军人才，主要从事宗教学、民族学、藏文古籍整理与研究等工作，著有《世界宗教通论》《郭隆地区的宗教文化调查研究》《<郭隆寺志>译注及郭隆区域文化研究》等作品，发表学术论文50余篇。主持国家社科基金重大项目“《中国藏传佛教寺庙通史》及藏文寺志文献整理研究”等国家级课题和省部级课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