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齐秦在京宣传演唱会期间记者对他进行了独家跟踪采访,并将从性格、音乐创作等不同方面对他进行一系列的报道。
失去自由:是一种惨痛教训
少年时代的齐秦,当然没有现在这样的涵养和平静的心态,他参加帮会,常常会在街头跟别人起冲突,打架斗殴。那种时候,胜败乃兵家常事,他当然不可能每一次都占上风,有时候对方人多势众,他也会被别人打得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但并不能减少他的火气,也不能阻止他下一次依旧是“一言不和、拍案而起”。齐秦并不讳谈这样一段负面的经历,他坦言,小时候脾气比较冲一点,年轻时做事情比较冲动,欠考虑,凭着一种直觉行事,正因为这样才容易吃亏,会被警察抓;长大以后有了这些经验,就知道有些时候要收敛一点。
16岁左右,齐秦被送进了感化院,3年的时光就这样在没有自由、没有青春的空间里度过。回顾这段经历,齐秦承认那是极大的教训,他终于明白自己完全没有必要如此冲动地做事。“我被关了三年,三年的时光蛮宝贵的,其实我也没干什么大的坏事,只是常常打架,就这样被抓了。但是每个人的青春只有一次,我觉得蛮后悔的。我现在很喜欢读书,觉得现在读书也还不算晚,但是毕竟也挺怀念在学校的时光。”
佛教:给平衡心灵的精神乐园
齐秦刚刚开始成为歌手的时候,脾气也还不像现在这么好。那时候他工作会迟到,也还常常在外面惹是生非。“因为喜欢喝酒,酒能乱性嘛。作为一个歌手,完全没有自己的秘密,做久了心里会不平衡,久而久之就会有压抑……有时候就必须找个渠道来发泄情绪。不过后来信了佛教,也改变了很多脾气。”齐秦是在1992年第一次去西藏时对藏传佛教产生的兴趣,从此找到了让恶劣情绪得以控制、让狂野心灵归于安宁的栖息港湾与精神乐园。
佛教对于齐秦最大的帮助,是“修心”的一种方式,齐秦说:“因为佛教主要讲的就是‘内修’,外在的事务你可以靠很多方法来解决,但是其实很多问题出自于自己的内心。像我以前那样——心里面有压力,就会先去喝酒,喝醉了以后把它发泄出来。”
“现在在佛教里面找到内修的方式,就是如何引导自己狂野的心,很有层次地去调理它,最起码在做一些冲动的事情之前,你会想一下。慢慢有了这样良好的习惯以后,就能够比较容易面对这个世界了。”
平衡心态:改善他的人际关系
当齐秦的心态和行为修炼到了某种程度的时候,他开始发现,自己的人际关系要比以前好得多了。他说:“早期我在圈内很少交得到朋友,大家就很难亲近我。到了后期就比较好一些。”
当然,一个人的脾气再好,如果面对一而再、再而三的近乎于挑衅的言行,心里也总难免有不快。我私下里跟他谈起发布会那天的事情,告诉他:“其实我们好多记者都已经听不过去了,心里都觉得她贫。”齐秦说:“我觉得这也是一个事物的两面,要从事这个行业,你就是透明的,就必须付出一些代价。就算是有狗仔队来打扰我的生活,但是平心静气地想一想,大家也是为了自己的工作嘛,犯不着跟他们怎么样。”
联想到前些天罗大佑在上海跟记者怄气破口骂人的事情,齐秦也替这位老大哥觉得不值:“其实他犯不着为了这么一句话跟人家赌气,大佑是我从小的偶像,别人再怎么指责他也不会改变他真正的实力。”
内心世界:改变并不多
很多歌迷对于齐秦的种种改变觉得不可思议,但基本上都觉得是可以理解的,因为这是一个人必然的成长。对此,齐秦则表示,对于自己到底要成长到一个什么样的境界,还没有想那么多;但是,的确是每一个人都不可能原地踏步,青春时期有青春的叛逆,但是到了一个你自己能够成熟的境界时候,你也应该设法把你好的想法尽量去影响别人。
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么,齐秦真的从当初那个生活中冲动叛逆、音乐上理想主义的男孩变成了内敛实际的成熟中年男人了吗?齐秦的内心深处,是不是真的从当年桀骜不驯的独狼变成了温顺驯服的家猫了?齐秦否认了这种全面改变的说法:“我想我的表面行为会给人家这种感觉,但是我内心的改变并不是太多,但是会比较‘圆融’一点,能够宽容对待别人,比较能够替别人着想。”
而齐秦的音乐,也开始传达出情绪变化的讯息,如同夏日的草原一般高远、辽阔,并且悠闲而宽容。齐秦觉得自己以前虽然叛逆,却从来没有非常尖锐和批判的精神,就像是《狼》这首歌里面也会有美好的理想跟目标,而现在这张《呼唤》专辑,则更加温馨和温暖。不错,世界原本寒冷,多一双手营造暖流总是好的。
山羊座男人:不为人知的另一面
齐秦的星座是山羊座,他这样形容自己作为山羊座男人的性格——“我勤奋而呆板。”看着我睁大了眼睛表示吃惊,他又补充了一句:“我蛮呆板的,你不觉得吗?”我想了想,说:“还好吧。”他笑:“你没有看到我另外的一面。山羊座的人每天的作息、开车的路线,都差不多,连吃的东西都差不多就是那么几样,穿衣服也是那么几件。生活习惯的细节比较固定,不喜欢变动得太厉害,不喜欢有太惊诧的事情,喜欢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我笑着用一句广告词来形容他:“你是喜欢‘一切尽在掌握!’”齐秦频频点头:“没错没错,包括东西放在哪里。如果一下子找不着了,就会很生气。”我相信齐秦家里一定很整洁,他应该是那种喜欢做家务的居家好男人。他证实说:“对。虽然有佣人,但自己喜欢做家务,就算没有佣人也没关系,我自己一定能做得很好。我是一起床就把被子弄好的那种人,绝对不会一起来就走了。”
山羊男人不喜欢冒险,可是齐秦不是也喜欢开快车、喜欢郊外探险吗?他解释说:“那也是在掌握之中的,我会去玩一些比较刺激的事情,但前提首先是能确保安全。”
原以为齐秦是一个脾气很坏、性格很暴躁的人,要不然怎么会在年少时因打架闹事进感化院?我曾经担心他不好接触,担心他不能坦诚地面对我的采访。但是两天跟他接触下来,我发现齐秦竟然是一个特别好脾气、特别随和而且诚恳的人,并且,对于别人有意无意的骚扰或者不礼貌的、有攻击性的言辞,即便他心里觉得不爽,也绝不会轻易地表现出来。
比如发布会现场,有记者一上来就提了一些与演唱会毫无关系并且十分八卦的问题,在场的其他记者都觉得烦了,而齐秦却毫不在意,从容作答。上一个电视节目,齐秦早早地到了,主持人却迟到,来了以后还不紧不慢地化妆,私下里聊天,我替他抱怨:“大明星上通告,怎么还要等主持人。”齐秦无所谓地笑笑,“20年了,什么事情都见过,没什么。”晚上在饭馆吃饭,菜没吃几口,就有一拨接一拨的歌迷过来要求签名和拍照,齐秦便一次次地放下筷子。有人被工作人员拦了一下,便冷言冷语说了几句,齐秦也毫不介意,脸上依然挂着随和温暖的笑容。在整个吃饭的过程中,都有歌迷陆陆续续地过来要求合影,齐秦全都一一满足了他们要求。后来竟连冷言冷语的那几个人也连连说:“齐秦大哥,你真好,我们喜欢你!”
说实话,我真的很好奇:他的人生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