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地理经验与诗歌传统之间
邱婧[1]
推荐追寻着善的心是我灵魂的翅膀 能听到冉冉的声音 我不脱离大地 但我已拥有虚空苍穹无限 被西风吹冷的青色岩石边, 偶遇的七个喇嘛,带去了我的念想。 唯留下这长夜冰凉, 要把伤心人,弃在这黯然的北方。 并不是一颗彗星的宿命 也不是一个集体的解散,剩余之下的 泪水多么无辜。日光破碎,我在泥泞的 雪域大地上呼唤:我生命的光 拉萨的光,我的西藏之光
一
在分析他的诗歌的时候,无妨借用一下论者对兰波诗歌的剖析方式——“不依据运动中的图像,而依据运动过程本身。”[7]在场者是静止的,拥有无限时间的信徒,而远方的奔腾的河流的闯入,打破了这个静止的边界,此时,“幡旗”作为藏传佛教的一个仪式符号,传递出宗教的内涵与宁静的本质。空间并非因闯入者和动态而崩解,却是因宗教而合一。
除了对仪式和符号的解读和书写,或许还有更多直接为宗教咏唱的抒情诗可供我们参考。维子•苏努东主在《西藏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人间》中如是书写:“我贴心的族人们 弯腰磕长头/是谁听见了鹰的翅膀 为生命歌唱/鲜花遍地热烈的绽放 芳香四溢/西藏孕育在喜玛拉雅的胸怀/西藏生长在雅鲁藏江的梦里/朝圣者用身躯无数次丈量过的圣地/跪拜和祈祷是人类万寿无疆的语言”,诗人显然践行了对自身所属于的传统的责任,将宗教、种族经验、地理空间以颂歌的方式神秘融合,私人经验在这里幻化为藏族的集体经验。诗人富有神性的语言,个体的退场与隐匿,民族共同体想象的出现,以及在末句以“人类”来表达宗教张力的赞颂,构成了一个纯粹的完美的诗歌结构。此类抒情诗从古老的题材中制造(或者是再造)出一个经验现场,书写中的镜头无疑是恒定的,而不是流变,时间性的突出刚好暗合了藏诗作为精神力量的存在。
二
我们从他的下一首诗中更加详细地来探究一下地方性知识的文学表达:《我的爱人》里他这么写道:“我从高空苍鹭摘取的闪电之钻/佩戴在她健康的胸/月亮见证,她的金色马车/停在我小小牧场的上空/石头见证,夜多么温馨/我们混迹人群,高远,浪漫/彼此粘在嘴唇上/闪闪发光/仿佛两个月亮/藏红花和雪莲花/伸入春天,照耀我的毡房”,这显然是一套藏民族特有的带有神话意味的符号系统。在“苍鹭”、“牧场”、“藏红花”、“雪莲花”、“毡房”构造的自在空间中,产生的是以族群和地域性而确立的自我身份的言说与咏唱。“我”与“爱人”的之间的仪式(尽管这个仪式并非真实),并非一种可以无限复制的社会行为,而只能是在特定的地理空间才能得以实现的。
三
藏族女诗人桑丹曾经在组诗《天堂之河》中写道:“我们在黑暗的水中/触摸到这里
[1] 邱婧,1987年生于安徽亳州,暨南大学比较文艺学博士生,研究方向少数族裔汉语诗歌。
一
在分析他的诗歌的时候,无妨借用一下论者对兰波诗歌的剖析方式——“不依据运动中的图像,而依据运动过程本身。”[7]在场者是静止的,拥有无限时间的信徒,而远方的奔腾的河流的闯入,打破了这个静止的边界,此时,“幡旗”作为藏传佛教的一个仪式符号,传递出宗教的内涵与宁静的本质。空间并非因闯入者和动态而崩解,却是因宗教而合一。
除了对仪式和符号的解读和书写,或许还有更多直接为宗教咏唱的抒情诗可供我们参考。维子•苏努东主在《西藏一半在天上一半在人间》中如是书写:“我贴心的族人们 弯腰磕长头/是谁听见了鹰的翅膀 为生命歌唱/鲜花遍地热烈的绽放 芳香四溢/西藏孕育在喜玛拉雅的胸怀/西藏生长在雅鲁藏江的梦里/朝圣者用身躯无数次丈量过的圣地/跪拜和祈祷是人类万寿无疆的语言”,诗人显然践行了对自身所属于的传统的责任,将宗教、种族经验、地理空间以颂歌的方式神秘融合,私人经验在这里幻化为藏族的集体经验。诗人富有神性的语言,个体的退场与隐匿,民族共同体想象的出现,以及在末句以“人类”来表达宗教张力的赞颂,构成了一个纯粹的完美的诗歌结构。此类抒情诗从古老的题材中制造(或者是再造)出一个经验现场,书写中的镜头无疑是恒定的,而不是流变,时间性的突出刚好暗合了藏诗作为精神力量的存在。
[1] 邱婧,1987年生于安徽亳州,暨南大学比较文艺学博士生,研究方向少数族裔汉语诗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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