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夏与吐谷浑史实考正之二

本站原创 华桑扎西 秦臻(2022.8.8) 2022-08-10发布

——剖析中外藏学研究者对(Vol.69,fol.84)

“残卷”之论,彻底否定“残卷”的研究价值

内容提要:

本文简要介绍国内外藏学研究者对“(Vol.69,fol.84)残卷”的各种释读,通过对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以及对各家之论述进行对比,参考有关历史资料,从中发现和分析问题,认为这个残卷,无序罗列,错谬百出,中外研究者各说己话,争执不休,无法统一,更经不起推敲和辨析,暴露了残卷本身的碎片、无序拼凑和不可信。本文归纳出八个方面的错乱,证明它是一份只能造成无限混乱,对唐蕃关系、吐谷浑历史没有任何研究价值,应该彻底否定,清除其影响。

前言:

这篇文章是继去年我们所拟《阿夏与吐谷浑史实考正——兼论青海都兰热水2018血渭1号墓出土印章》(以下简称“考正之一”,可在“百度”中查看)之后的第二篇。本文从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国内外藏学研究者的主要论述并参考敦煌古藏文文献等多种资料,进行多角度、多层面的对比分析,认为经多半个世纪以来,国内外藏学家和学者对“(Vol.69,fol.84)残卷”的研究,争论不休,矛盾百出,谁也说服不了谁,暴露了残卷本身的碎片、无序拼凑和不可信,史实证明它是一份只能造成无限混乱,没有任何研究唐蕃关系、吐谷浑历史的价值,应以可信的原原本本的敦煌古藏文文献和众多的汉藏文史料为依据,广泛深入、认真细致地进行研讨,彻底否定这个长期造成错乱的所谓“残卷”。

外国人对所谓残卷的争论只限于大的时间段(633—642年或706—715年)和几个重要人物的是与非问题,如文成公主与金城公主,以及与之有关的几个大论和莫贺吐浑可汗等。外国人之间的争论,当时不可能涉及到都兰墓葬问题,而国内有些人则利用国外对这份残卷的意见分歧,将其引申到对都兰吐蕃墓葬的族属展开争论。周伟洲肯定托马斯之说,认为它是“吐谷浑(阿柴纪年)”残卷,成为国内一些吐谷浑论者之依据,加之长期以来,对《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红史》、《贤者喜宴》、《白史》等藏文名著被故意错译(法尊法师的《白史》译本除外),将“འ་ཞ”(阿夏)直接译为吐谷浑(ཐུའུ་ལུ་ཧུན),造成了严重的负面影响。

2012年10月,青海藏族研究会成功召开“首届都兰吐蕃文化全国学术论坛”,全国有60多位专家学者和研究生参加了论坛,提交的论文有30多篇,会后整理出版了《都兰吐蕃文化全国学术论坛论文集》(由文物出版社出版),赢得了省内外考古界的高度评价和认同。社会反响很好,初步遏制了在都兰吐蕃墓葬族属问题上的吐谷浑论。2018年3月都兰热水血渭一号大墓附近发生了“3.15”盗墓事件,破获文物646件,数量巨大,品质上乘,其中有132件属国家一级文物。2018年中国考古研究所和青海省文物考古部门联合发掘被盗墓葬,于2020年结束。2021年1月11日,由青海文物主管部门组织召开青海都兰热水墓群2018血渭一号墓考古成果线上线下专家论证会。论证的主题应是该墓出土刻有古藏文“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银制印章的解读等问题。参会的所谓专家,除都兰考古发掘几十年的著名吐蕃考古专家许新国先生[1]之外,全是连藏文“尕卡”都不懂的“吐谷浑”论者。论证会上考古领队韩建华公然明目张胆地将藏文“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篡改为“外甥阿柴王之印”。报道说,论坛就此达成了“共识。”“印章表明墓主人为阿柴王,若树木测年准确的话,墓主人可能系莫贺吐浑可汗,其母亲系吐蕃的墀邦公主,从而确定了墓主人的身份与族属。”甚至有人在论坛上提出,要将几十年来考古专家和国家认定的都兰乃至整个海西的“(唐)吐蕃墓”重新定为“吐蕃统治下的吐谷浑”墓葬。这个所谓共识,完全迎合韩建华篡改印章内容和周伟洲的一家之言,似乎是提前预谋好的,没有听取当时与会的许新国先生的意见。对这个专家论证会国内许多考古和藏学专家持反对意见,纷纷撰文反驳。其中阿頓·华多太在《西藏大学学报》2021年第三期和《中国藏学》2021年第四期分别发表了《都兰热水2018血渭一号墓出土银制印章考辨》和《略论阿夏འ་ཞ族源》,两文刊登后至今好评不断。华桑扎西、秦臻的《阿夏与吐谷浑史实考正——兼评2018血渭一号墓出土印章》一文(考正之一)在“百度”上点击率高达数万。以上三篇文章以有理有据、无可辩驳的事实论证了墓主人是早已归附于吐蕃的三个达延氏中年纪最小的“དབོན་ད་རྒྱལ་བཙན་ཟུང་”(坌达延赞松),印章上刻的就是“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而非“外甥阿柴王之印”。这三篇文章在国内外考古和藏学界引起强烈反响。情况虽然如此,但争论还远没结束,要做的工作还很多。本文旨在从源头找出问题根源,对比分析国内外藏学研究者各家之论。 这个“源头”就是编号为“vol.69,fol.84”的所谓“残卷”,所谓各家之言就是国内外藏学研究者们的各种争论。国外藏学研究者们的两派争论直接影响到国内,同样分为两派。若不以藏汉文历史文献以及古藏文之印章等考古资料,据理辩驳,这种争论将永无休止。本文把“残卷”引起的这些争论和存在的问题归纳为八个方面的“错乱”,并逐一进行剖析,以求正本清源,清除谬误,还原历史本来面貌。

一、“残卷”错乱不堪,对研究唐蕃关系、吐谷浑历史没有任何意义。

(一)“残卷”由来和国内外藏学界的不同释读。

周伟洲和林梅村提供了这份残卷的拉丁文转写和释读(周伟洲的拉丁文转写内容较少),根据文章需要,我们将他们的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进行梳理和对比。

林梅村和周伟洲共同认为,这份残卷是古藏文编年写卷,抄写在一部汉文经书的背面。残卷右方约有五分之二残缺,卷首等处几乎不能辨读。卷长49厘米,宽约14厘米,共有55行,每行残缺16—17个字母。

1914年英国考古学家斯坦因将其劫往伦敦,入藏印度事务部图书馆,编号为“vol.69,fol.84”。1927年,“残卷”被英国学者托马斯首次发表并解读之后,引起各国藏学家们纷纷撰文进行研究。如意大利的伯戴克,匈牙利的乌端,法国的美克唐纳夫人,日本的佐藤长、山口瑞风等(国内有人也开始引用和研究这一残卷)。藏学家们对“残卷”所反映的事件、年代有很大的分歧。如,1951年牛津大学托马斯认为“残卷”是634—643年吐蕃统治下的吐谷浑纪年文书,其中狗年(638年)提到了文成公主。1956年意大利的伯戴克反驳托马斯,他发现残卷中有8个人名与《吐蕃大事纪年》689、704—728条人名勘同。1978年匈牙利人乌端反驳日本的山口瑞风,认为“残卷”是706—715年吐蕃纪年文书。其中狗年条所记公主是笔误,实乃《唐蕃会盟碑》和《吐蕃纪年》所记金城公主。1983年日本山口瑞风的《吐蕃王国成立史研究》主张文成公主入蕃和亲之“狗年”应为640年。这样,“残卷”一出世就围绕时间和人物问题形成了截然不同、互不相让的两派,一派是以托马斯和山口瑞风为代表,认为和亲入藏者是公元641年的文成公主;一派以伯戴克和乌端为代表,认为和亲者是公元710年的金城公主。国外藏学家们的争执和意见的相左,直接导致国内藏学界的混乱,埋下祸根。

(二)国内学者各尊信国外一派,矛头指向都兰墓葬,借此不断演绎,各说各话。

本文在此介绍和对比分析国内较有影响的两位专家学者的论点。一位是研究吐谷浑历史时间较长、著述较多的陕西师范大学西北民族研究中心主任周伟洲,《吐谷浑传》和《吐谷浑资料辑录》是其代表作,《史学集刊》(2013.5)刊登了他的《青海都兰暨柴达木盆地东南沿墓葬主民族系属研究》一文。赞同周伟洲观点的有中科院考古所副研究馆员韩建华,他的文章《青海都兰热水墓群2018血渭一号墓墓主考》,2022年3月14日由社科院考古所中国考古网刊布,另一位是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教授、研究舘员林梅村,作为领队之一,他于1999年7—9月间,曾和他的学生们参加了都兰血渭草场热水沟南岸的4座大、中型唐吐蕃墓葬考古发掘工作,2006年由科学出版社出版了他们的考古发掘报告《都兰吐蕃墓》,认定墓葬不仅是吐蕃墓,而且是吐蕃陵墓群,正能量影响很大。2020年林梅村撰文《相逢在青藏高原——敦煌古藏文(松赞干布本纪)残卷人物与葬地之一》,文章刊登于《敦煌研究》2020年第六期。

周伟洲根据托马斯对“残卷”解读,并参照1983年日本山口瑞风重新解读和校订的日译文,将其汉译[2],在涉及到年代问题时,他赞同匈牙利乌端1978年的研究结论,认为“残卷”所记是公元706年到715年即从马年到虎年这九年的事,应该是“吐谷浑(阿柴)纪年”。周伟洲释读“残卷”时所采用的拉丁文转写是不是日本山口瑞风校订过的内容,不得而知。

林梅村根据托马斯转写译注本和前人研究的成果,重新作了译注和释读,认为残卷是松赞干布纪年,是发生在公元633—642年的事情,事关文成公主进藏。一个从633年到642年,一个从706年到715年,两者之间,相距73年,仅此就可说明各方分歧之大,“残卷”错乱影响之深。

(三)“残卷”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并结合《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含《白史和白史增补》),从时间、地点、事件、人物等方面,进行对比分析。

林梅村和韩建华两位论文中都附有“残卷”的藏文影印件,林梅村文中还附有拉丁文转写以及分生肖年(按年分列行数)释读,韩建华的论文全部复制周伟洲对“残卷”的释读内容。在此,我们首先要感谢林梅村提供了比较完整的拉丁文转写资料。经阅读和对比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深感如果没有拉丁文转写的较完整资料,我们的对比研究会有很多缺陷,甚至会出现错误。

为了便于进行对比,我们按时间顺序将他们的释读依次列出,因为林梅村文中载有拉丁文转写的全部内容,就按他分的年限,将公元633—642年列于前,其后是周伟洲的公元706—715年,恰好林梅村的生肖年分段和周伟洲的分段完全对应得上,方便对比。对韩建华文章的评述置于最后。公元710年在《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3]和《白史和白史增补》(《རྒྱལ་རབས་དེབ་ཐེར་དཀར་པོ་དང་དེའི་ཁ་སྐོང་མེས་བློན་གོང་མའི་ཞལ་ཆེམས།》)[4](以下简称“探索集和白史增补”)中有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进藏的内容,所以在相关地方引录两书内容,以为印证。对伯戴克8人勘同之说,也在相关地方予以评说。

周伟洲的拉丁文转写只在几个关键人事之处用括号表示。他在“残卷”的释读中记述了6个生肖年份,依次是:第5行的马年,第11行的猴年,第20行的狗年,第35行的鼠年,第41行的牛年和第50行的虎年。林梅村把这6个年份按生肖年顺序排进633—642年之间,欲组成连续的年份段,可惜最后还是未能排出猪年,说明了残卷本身的缺陷无序。

林梅村在释读拉丁文转写前有个说明:“阿拉伯数字表示行数,斜线/表示换行,方括号[ ]内文字为本文补阙)”。在对比他们的拉丁文转写和汉译文时,发现有对不上和错写的地方,对几处明显的错误作了更正和说明。在每个生肖年之后分别对林、周二人以及“探索集和白史增补”(部分)作了“按”和“简评”,提供读者查核、对照。在对下述“残卷”的八个“错乱”中,归纳总结了这些“按”和“简评”的主要内容。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的详细内容,可参看附录。

林梅村:1—5a行,公元633年蛇年,第一个生肖年。

633年(贞观七年):1.[蛇年]……幸临羌城(g.yang-can“羌城”。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下简称藏文)“སྤྲུལ གྱི ལོ ལ.... ག ཡང ཅན མཁྲན མདཟ ……。”2.[蔡牙]咄赤达“སྒྲ ཡ སྟོ ཁྲི དས”,属庐·穷桑达贡,“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ང འདམ ཀོང”。3.拜谒莫贺吐浑可汗(伏允可汗)“མ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大办宴席“སྟོན མོ ཆེད བོ གསོ”。求婚于可汗之女(伏允与隋光化公主之女)……

周伟洲:1—5行

1. ....在羊山(G.yang-can 藏文:གཡང ཅན)堡.....

2. .....蔡牙咄弃达“སྒྲ ཡོ སྟོ ཁྲི གདས”与属庐·穷桑达贡“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ང འདདམ ཁགན”。

3. .....向莫贺吐浑可汗致礼,并设盛宴“མག ཐོགོན ཁགན”。

4. 送其子古银五枚及丰盛礼品.....

5. .....马年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

探索集:706年马年。

马年夏,赞普与祖母驻于“准”。赞普父王之遗体安置于美尔盖。由甥坌达延迟松(འབོད་ད་རྒྱལ:ཁྲི་ཟུང་དྔ)与大论乞力徐(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གྱིས)二人主持议盟。冬为父王赞普举行葬礼。冬季会盟由尚·甲咄于“巴尔”之列玛尔召集。祖母芒邦薨。多思玛之议盟于“岳”之德乌局召集。

白史增补:706年马年。

坌达延迟松(འབོད་ད་རྒྱལ:ཁྲི་ཟུང་དྔ),大论乞力徐(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为父王举行葬礼(མདང་བཏང),祖母芒邦(པྱི་མང་པངས་ནོངས)薨。 原文注释:“དབོན་དང་འབོན་ཞེས་པ་འདི་ནི་བཙན་པོའི་སྐུ་མཆེད་ཁུ་ཞང་ལྟ་བུ་ཨེ་ཡིན”(意为:前置字为“ད”和“འ”的两个“坌”分别指赞普父族母族之兄弟姊妹)

林梅村:5b—8行634年马年,第二个生肖年。

634年(贞观八年):5.马年初夏“རྟའི ལོ སོར ”举行圣寿祭典……6.幸……其年夏宫设于……幸赤水“དཔྱར རྨ ཆཔ ཀྱི མུ ཏོ ལྱིང ན ཆུད དུ པཏཔ ”。曼头岭“མུ ཏོ ལྱིང”。7.……大围猎。群兽亦……“ལིངས ཆེད བོ པགྱིས ཏེ རི དགས ཀྱང ན ” 8.藏王后赞蒙墀邦“པཙན མོ ཁྲི པང”(松赞干布小妃芒妃墀江之别称)与太子“ལྷ སྲས”,(松赞干布之子贡松贡赞,时年13岁),冬幸湟水,“སྲ པལ”(按:音译:萨巴),临羌城。

周伟洲:5—8行,马年。

5. .....马年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

6.巡视....此年夏宫定于玛曲之浜的曼头岭,藏文:མུ ཏོ ལྱང).....

7......大围猎。群兽亦.....

8......之宫.....其冬,在萨巴“སྲ པལ”之羊山堡渡过.....

探索集:

藏文第6页:689年,“བཙན་མོ:ཁྲྀ་བངས་འ་ཞ་རྗེ་ལ་བག་མར་གཤེགས།”(赞蒙迟邦嫁阿夏王为妻)。

白史增补:

藏文210—211页,藏文同“探索集”,对地名有注释。

简评:

1、“ཁྲི པངས”(母后墀邦),在林文中这里是第一次出现,林说她是松赞干布之小妃)。周文5—8行中没有出现嫁娶之事。

2、两书中出现的“祖母”,在《白史和白史增补》认为这个“祖母”是尼泊尔公主迟玛洛,说此妃权势很大,经常和赞普一起出巡,直到去世。

3、嫁娶之事应以探索集(藏文)和白史增补两书为准,即689年,“བཙན་མོ:ཁྲྀ་བངས།འ་ཞ་རྗེ་ལ་བག་མར་གཤེགས།”(意为:赞蒙迟邦嫁阿夏王为妻”。

林梅村:9—11a行,635年羊年,第3个生肖年。

9—11a:635年(贞观九年):9. [羊年]“དེ ནས ལུགི ལོ སོར ” 冬.....慕容顺光“ མུག ཤུག ནམ ”之子莫贺吐浑可汗(慕容诺曷鉢)娶[德威隆真]之女 10为妃(据11行补阙),在西同宫“སེ ཏོནྱ”成婚。至此,吐谷浑王(按:“ འ་ཞ་རྗེ”藏文为阿夏王)选妃结束, 11a.德威隆真亦获晋升“པདེ འི ལྱོང ཇེང དུ སྦར”。

周伟洲:9—11行,猴年。

9.此冬.....莫贺吐浑可汗娶.....之女.....

10.为妃,至此吐谷浑王选妃之事完成.....

11.晋升达热达通井“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按:韩建华纠正周的 nyeནྱེ应是re རེ ,这样就同林的一致:“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 晋升达热达通井。其后为猴年,其夏,母后墀邦“ཁྲི པངས”。

简评:

1、伏允(按:597—635年在位,被部下杀),其子史称慕容顺,唐授西平郡王、趉(jue)胡吕乌甘豆可汗,林文中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的慕容顺光是“མུག ལྡེན ཤུག ནམ”,这个慕容顺光的藏汉文的出处从何而来?

2、林、周文中所谓吐谷浑王选妃等藏文都是“འ་ཞ་རྗེ”(阿夏王)。

3、林文中莫贺吐浑可汗(慕容诺曷鉢)娶[德威隆真]之女为妃,至此,吐谷浑王选妃结束,德威隆真亦获晋升“པདེ འི ལྱོང ཇེང དུ སྦར”。在周文中是晋升达热达通井“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他们的藏文名字“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和“པདེ འི ལྱོང ཇེང དུ སྦར”基本相同,“得以晋升”也一样,只是汉文名字不同而已,实际所指是一人。他们是什么人?出处依据是什么?两人均无说明。从这些情况看出不仅有残卷之乱,林、周的释读更乱。

林梅村:11b—16a行,636年猴年,第4个生肖年。

636年(贞观十年):11b.猴年……幸湟水“སྦྲའུ ལོ སྲ པ”,12.大办宴席。其年夏,藏王后赞蒙墀邦……13.东岱千户夫人(德威隆真之妻)“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奉命晋升。幸赤水烈漠岭“གླང མ ལུང”……,14.入秋,幸湟水之临羌城……15.冬,幸临羌城,敕令尚甲赞苏“ཞང རྒྱལ ཙན སུག”16a. 取代二尚论之职,并进行户口大清查……“ཞང པ ལོ ན འདི གནྱིས སུག ལས རྗེས ནས རྩིས ཆེད བོ”。

周伟洲:11—16行

11.晋升达热达通井“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其后为猴年,于萨巴……

12.祭典。其夏,母后墀邦“ ཁྲི པངས”之侍从……13. 对千户东岱“སྟོང སྡེ”课以新税。定宅于玛曲之兰麻梁“ གླང མ ལུང ”。14. 入秋,移居于萨巴之羊山堡……15. 于羊山堡过夏 (应为“冬”)。尚甲赞任“ཞང རྒྱལ ཙན……”16. 改二尚论之任。进行户口大清査……

简评:

1、德威隆真之妻和达热达通井,两人藏文名字同指一人“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在这里却成了一女一男;一个是成为其妻子,一个是本人,而且出现的位置不一样,林文中的“stong- sde:སྟོང་སྡེ”(东岱千户)夫人(德威隆真之妻)奉命晋升”在13行,周文中却在第1行,一开始就是“晋升达热达通井“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一女一男,一是人妻,一是本人,天壤之别,让人难以理解。

2、两人都提到的“stong- sde:སྟོང་སྡེ”(东岱千户)之事,在“考正之一”是吐蕃“戍边三军”中的阿夏东岱六部,有专节述评(亦见后文)。

林梅村:16b—20a行,637年鸡年,第5个生肖年。

637年(贞观十一年):16b.[鸡年]“པྱ ག གི ལོ ལ”……17.大办宴席。夏,幸西同宫。其后,18.又一次应邀巡行阿柴“འ་ཞ”(按:藏文阿夏),神圣赞普(指松赞干布)“འཕྲུལ གྱི ལྷ པཙན བོ”。坌萨董热纳年“དཔེན ས སྟོང རེ གནད ནྱུང”等一起巡行,集会[议盟],20a.并制定六种职务之……

周伟洲:16—20行,狗年。

16.改二尚论之任。进行户口大清査……17.举行祭奠,定夏宫于色通“སེ་ཏོང”。18.行深受大典。后神圣赞普之.....

19.韦·通热纳云“དཔའས སྟོང རེ གནད ནྱང”等到来,参加议会.....

20.制定六种职务之.....,再巡视并行户口大清查。.....狗

简评:

林文中的坌萨董热纳年“དཔའ ས སྟོང རེ གནད ནྱང”与周文的韦·通热纳云藏文名字相同,汉名字不同,他们是什么人?出处在哪里?

林梅村: 20b—21行,638年狗年,第6个生肖年。

638年(贞观十二年):20b.狗年“ཁྱིའི ལོ”,又一次巡临,并进行户口大清查……狗 21.年之初夏,举行圣寿大典“སོར དང དཔྱར སླར པའི ཁུ པལ ཆེད བོ གསོལ”。其后……之月……

林梅村:此后无猪鼠两年(639—640)记事。第35—55行补抄鼠虎两年(640—641)记事,仍无猪年(639)记事。

周伟洲:20—21行,狗年。

20.制定六种职务之......,再巡视并行户口大清查。.......狗

21.年夏之孟月,行圣寿大典。

此后.....月.....

林梅村:22—35行:641年牛年,第7个生肖年。

641年(贞观十五年),22.[其后为牛年……之月,太子贡松贡]赞时年21岁)迎娶唐王之女文成公主(mun sheng kong co)时年16岁)为妃“པཙན གྱིས རྒྱ རྗེའི སྲས མོ 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པཞེས ”。[努·]23.尚赞咄热“སྣུཔས ཞང པཙན ཏོ རེ”、没庐·尚赤桑喀悉董“འཔྲོ ཞང ཁྲི པཟང ཁ ཅེ སྟོན”、属庐·[穷桑达贡]“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ང འྡང ཀོང”(据第2行补阙)、24.蔡牙咄“སྒྲ ཡ སྟོ”打前站。随后,藏王后赞蒙墀邦与太子莫贺吐浑可汗“ སྒྲ ཡ སྟོ ཁྲི དས ནས དེ ནས པཙན མོ ཁྲི པངས དང སྲས མ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 25.....阿柴大论尚“འ ཞའི ཞང པ ལྤོན ཆེད བོ”26.达热达论夷“ད རེ ད པློན ཡི”,吐谷浑宣王,与慕容登本啜 ,慕容宝到场后,御马监旺格……,藏文:ད རེད པློན ཡི དང མུན ལྡེན དན གི དཔོན སྲོ དང རྟ དཔོན ཝན ག……(按:sorསོར应该是sroསྲོ)。 27.等达官贵人及夫人,与前述皇亲国戚一起“[བོན] དང ཕུའི ཐོཔ བ ཐཔས ཅན གི མྖིས པྲང ལ སྩོག སེ ……”28.迎接文成公主。双方相互致礼,举办盛大宴会“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ང མཇལ ནས ཕན ཚུན ཕྱག པགྱིས སྟོན”,29.互赠礼品。迎婚典礼结束后,文成公主继续赶路,至彭域,今拉萨东北彭波“ སན མང བོ ཕུལ དེ ནས 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པོང ཡུལ དཔུ སུ དཔོང ཡུལ”,30.暂居。其后,筑宫,于京畿坌牙渡。其年之冬……“ཙོ གི རྤོར དུར པདཔ ནས དགུན ……”31.圣寿祭典于冬初举行。夏,幸朗地(lda mng“ལད མང”,尼泊尔边境小城,南与吐蕃茹拉交界)“སླར པའི སྐུ པླ ཆེད བོ ཡང དེར གསོལ དེའི དཔྱར ཕོ པྲང ལད མང ”( 或 作 གླང) 32.安多 mdo(按:在前应加A)“ཨ མདོ”,青海湖地区藏语名),大论“ མདོ པློན ཆེན བོ”、没庐·尚赤桑喀悉董“ འཔྲོ ཞང ཁྲི པཇང ཁ ཅེ སྟན …… པྲཏན སག རྱ སྟོ ལ སྩོགས བ ཕྱག འཚལ ……” 33.赉古[银币……枚]及丰厚聘礼求婚,然后奉命返回。秋……“ཕ འཔཔས? དང པྱ དགའ ཆེད བོ སྟས ལ ཏེ རླན པྲད ཇངས དེའི སྟོ ……” 34.其年冬,阿柴尚达热论夷亡故。随后“ དེའི དགུན འ ཞའི ཞང པ ལོན གྱི གཅོ ད རེད པློན ཡི གུམ དེ ནས ……” 35.遗孀赐予玉石告身“གཡུའི ཡི གེ”,[遗孤达延莽布杰任命为]内务大臣,负责司法之事务……以下鼠年“ད རྒྱལ མང བོ རྗེ ནང གི པློན, དེའི རྟས རོལ དུ ཐོཔ ནང གི པློན བོ ཞོ ཅེ བོན …… པྱི པའི”。

林梅村:此后无虎年(642)记事。自第35行末起,补抄鼠年至虎年(640—642)记事,仍无猪年(639)。

周伟洲:22—35行,鼠年。

(按:周伟洲在这个鼠年记载的是公元710年金城公主入藏事)

22.赞娶唐王之女mun sheng“མུན ཤེང”公主为妃.....

23.尚赞咄热“པཙན ཏོ རེ”。与没庐·尚·迟桑喀切通“ཁྲི པཟང ཁ ཆེ སྟོ”。及属庐.....

24.蔡牙咄到来。此后,母后迟邦与其子莫贺吐浑可汗.....

25.抵达后,母后与可汗及侍从、吐谷浑大尚论.....

26.达热达弄夷“ རེད ད སློན ཡི”与泥之官员术登到来,及马官旺.....

27.官厅的官员及位阶高的人等.....

28.会见了mun-cheng公主“མུག ཆེང”,双方互相致礼,大宴会.....

29.奉献各种礼品。此后,mun-cheng“མུན ཆེང”(公主)于藏域之中心地.....

30.居住。其后,宫室定于措(Tsangཙང)之彭域度(按:Rsongརསོང?可能是Rpongརྦོང yoཡོ duདུ或者拉丁文转写错误),冬.....

31.圣寿祭典于夏之孟月举行。夏宫定于朗玛“ལང མ”.....

32.朵(mdoམདོ)大臣没庐·尚贪蔡牙咄“མདོ པྲཏོ སྒྲ ཡ སྟོ”等来致礼.....

33.赐予丰盛礼品,以酬其劳。秋.....

34.此年冬,吐谷浑尚论高官达热达弄夷去世。其后.....

35.授予某家族玉石告身,内大臣、负责司法之.....鼠

探索集和白史增补:

1、探索集藏文第3页,白史与白史增补第173页,均记载公元650年前的公元641年,“文成公主由噶尔·东赞域宋迎之吐蕃之地”。

2、探索集:710年狗年。

赞普驻于跋布川,祖母驻于“准”,于赤帕塘集会议盟,征派赞蒙公主来蕃之物事,以“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尚赞咄热拉金)等为迎婚使。“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赞蒙金城公主)至逻些之“鹿苑”。冬,赞普及眷属驻于扎玛。祖母驻于来岗园。多思玛之会盟于“南木夭”地方由尚·甲咄与达古日则布召集之。

3、白史增补:

铁狗年,赞普住跋布川,“པྱི་རྨོ་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祖母瓦萨迟玛洛)住“准”。会盟在赤帕塘召集。“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赞蒙金城公主)到达(拉萨),并带来服饰物品等。“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尚·赞咄热拉金)等人送往拉萨。“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赞蒙金城公主)到达拉萨之“ཤ་ཚལ་དུ་ཕེབས”(鹿苑)。冬,赞普驻于扎玛宫,“པྱི་ཁྲི་མ་ལོད”(祖母迟玛洛)住来岗园。多麦之会盟由尚·嘉达和达苟日嚓召集。

简评(含林、周二人文及“探索集和白史增补”):

1. 周伟洲讳提金城公主的具体名字,只含糊其辞地说“唐王之女munམུན shengཤེང公主为妃”、“会见了munམུན-chengཆེང公主”、“此后,munམུན-chengཆེང公主于藏....”,这里三个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同是文成(公主),在一年中同时出现三次,周伟洲讳提金城公主的具体名字,说明心里不踏实,不能不认为这是有意回避!“མུན ཤེང”与“མུན-ཆེང”藏文都是文成的拼音,是同一个意思。和金城公主一样,文成公主在林梅村文中同样在这一年出现三次。文成公主和金城公主的名字,在藏语拼音中不下五、六种,稍有藏文常识的人谁都会看得懂。请问周伟洲先生:你们果真看不懂拉丁文转写的内容或者不懂也不会还原藏文吗?

2、林梅村文中,641年迎送文成公主的场面、规模和人员有上自赞蒙迟邦、莫贺吐浑可汗,下至御马官,主要人物还有:尚赞咄热“སྣུཔས ཞང པཙན ཏོ རེ”、没庐·尚赤桑喀悉董“འཔྲོ ཞང ཁྲི པཟང ཁ ཅེ སྟོན”、属庐·[穷桑达贡]“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ང འྡང ཀོང”、蔡牙咄“སྒྲ ཡ སྟོ”、达热达弄(论)夷“ རེད ད སློན ཡི”等10多人,同样在周伟洲的710年出现的迎送金城公主场面、规模、人员,除了公主不同之外,其他完全和林梅村文中的一样,相隔70多年的两个公主入藏,用的却是一套人马,两人各说各话,岂非咄咄怪事!

3、关于尚·赞咄热拉金其人其事[5],在《白史与白史增补》(藏文)“ལྕགས་ཁྱི་ལོ་ལ་བབ་སྟེ།....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ལ་སོགས་པ་མང་པོ་ཞིག་གིས་གཉེ་བོ་སྟེ་གྲོགསབྱས་ནས་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ལྷ་སའི་ཤ་ཚལ་དུ་ཕེབས།”(意为:至铁狗年....尚·赞咄热拉金等一行多人,拥送金城公主到拉萨鹿苑。)尚赞咄热(拉金)出现于林文的641年,又出现于周文的710年(在探索集和白史增补中也是710年),前后相距59年。在22—35行中林文说的是文成公主641年进藏,“སྣུཔས ཞང པཙན ཏོ རེ”(尚赞咄热)等人迎送。在周文中22—35行说的是金城公主进藏,也是“སྣུཔས ཞང པཙན ཏོ རེ”(尚赞咄热)等人迎送。在“探索集和白史增补”中,641年迎送文成公主的是禄东赞,并无尚·赞咄热拉金(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尚·赞咄热拉金(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从701年—721年曾出现8次,如说尚·赞咄热拉金迎送文成公主,他可能时年也有25岁了,到721年已超过百岁,应该早就不在人世,怎么能扯得上护送金城公主进藏呢?可以肯定,把史载641年迎送文成公主的禄东赞换成尚·赞咄热拉金是完全错误的。尚·赞咄热拉金护送金城公主进藏是历史事实。

林梅村:35—40行,640年鼠年,第8个生肖年(是林梅村自己调整的年份)。

640年(贞观十四年),圣寿祭典于初夏举行。其后,于秋季“ པྱི པའི ལོ སོ.ག ཡུའི ཡི གེ ནི དེའི རྟས རོལ དུ ཐོཔ ནང གི པློན བོ ཞལ ཅེ བོ ར ན…… པྱི པའི……དེ ནས སྟོན”其后,幸沙州“ཚ ཤོད ”(按:查雪)过冬。藏王后赞蒙墀邦“དེ ནས དེའི དགུན ཡང ཚ ཤོད དུ པཞུགསྟེ པཙན མོ ཁྲི དཔངས ”。向韦·乞力徐尚碾“ དཔའས ཁྲི གཇིགས ཞང ནྱེན”之子韦·赤尚钵思结“དཔའས ཁྲི པཇང སྦོ སྐྱེས”请婚。在莫贺吐浑可汗王宫(伏俟城,今刚察县吉尔孟乡北向阳古城“རོད ཧ མ 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 གྱི ཁཔ དུ མུག ལྡེན ཧ རོད མུག ལྡེན རོད ཧ བྲོ”之妃生下一女婴,赐名“阿丽芳迪”“ཨ ལྱེ པང དིག”。

周伟洲:36—40行

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大宴会......此后,冬季驻于查雪,林梅村译沙州,今都兰县香日德古城“ཚ ཤོད”,母后迟邦.....

赠送礼品给尚宁“ཅ ཞང ནྱེན”之子韦·迟尚钵叶“ད པྲས ཁྲི པཟང སྦོ སྐྱེས”.....莫贺吐39.浑可汗于行宫娶慕登阿里拔之女(慕)“མ 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 རོད བོར (མུག)ལྡེན ཧ རོད བོར”40.之后,赐名阿列班弟咱“ཨ ལྱེ པང དིག ཞིང”

简评:

汉名名字五花八门,不懂藏文的读者很难理解,不就造成了更多的混乱吗?在“探索集和白史增补”以及在其他汉藏史料中找不到与上面相对应的人物。

林梅村:41—50a行:641年牛年,第九个生肖年。

641 年(贞观十五年)41. 牛年,幸沙州宫。其年夏“དེ ནས གླང གི ལི ལ ཕོ པྲང ཚ ཤོད དུ པཏཔ ནས ལོ སོ ར དང དཔྱར)……”42. 遭到罢黜, 由索和贵“ཤུད བུ ཁྲི གཟུ སྤུར ཅུང”,吐谷浑重臣)接任。/ 43. 其年夏,幸沙州宫。弘化公主“གནྱི འོད ཀོང ཅོ”[举办] 44. 盛大婚礼,沿途各城镇戒严。[送亲人马],浩浩荡荡“ཆེད བོ གསོལ ཏེ རྡ ཟོངས ཀྱང ནོད དུ མཆིས སླར ཡང ཡང ”,以百名女子、百头骆驼及驼夫、百匹骏马及马夫“ ག[ཟ]ཨ པྲ གྱཟ དང མག མོ ཡང མག རྡ ཟི དང པཅས རྟ ཡང རྟ དཟི དང པཅས ……” 作为陪嫁“ དནག པཅས ཏེ པྲད ཟངས ”韦氏(指第 38 行的韦·赤尚钵思结)家人,不分主仆,属父方亲属者皆……其后,幸沙州宫,圣寿祭典于初冬举行。在莫贺吐浑可汗王宫,属庐·东热孔逊“ཅོ གྲོ· སྟོང རེ ཁོང ཟུང”之女(诺曷钵之吐蕃妃)产下一女婴,赐名“属庐·……娣”。属庐· [东热] 孔逊获得晋升“དིག ཞིང དུ ཏགས སྟོང རེ ཁོང ཟུང ཐཔས སྦར ཏེ དངུལ གྱིའི གེ…… བྟབ ནས,དངུལ གྱི ཟི གེ”。

周伟洲:41—50行,先牛后虎年。

41.牛年,定宅于查雪。此年夏......

42.....被罢免,任命苏朴迟苏布均“ཤུད བུ ལཆརི གཟུ སྤུར ཅུང”接任.....

43.此年夏,居于查雪。尼娥公主“ག ནྱི འོད”

44.圣寿大典,赠送礼品。后(礼品)接踵而至.....

45.布百匹,百只骆驼及饲者,百匹马及饲者.....

46.一齐赠送,韦氏族人不分主仆,属父方的亲属全部......

47.此后,定宅于查雪。初冬举行圣寿大典......莫贺吐

48.浑可汗娶属庐·东热孔孙“སྟོང རེ ཁོང ཟུང”之女为妃.....

49.名蒂兴“དིག ཞིང”。东热孔孙由是晋升,位银字告身.....

50.得授。虎年,初夏举行圣寿大典......

简评:

1、索和贵在《新唐书》里记载的是658年投唐,怎么在林文中641年接受吐蕃大官之任呢?相差17年,时间和史实可能都不符。

2、林文中拉丁文转写出现两个641牛年和贞观十五年,前一个641年在22—35行中是文成公主;后一个641年在43行中是弘化公主“གནྱི འོད ཀོང ཅོ”。史载弘化公主是639年被诺曷钵迎娶的,这里却成了641年。索和贵和弘化公主的事迹年份在史书上是有明确记载的,不应该出现差错,特别是索和贵的年限,出现17年之差,是否是人为造成的?

3、周文中音译的苏朴迟苏布均“ཤུད བུ ཁྲི གཟུ སྤུར ཅུང”和尼娥公主“གནྱི འོད ཀོང ཅོ”,在林文中是索和贵“ཤུད བུ ཁྲི གཟུ སྤུར ཅུང”和弘化公主“གནྱི འོད ཀོང ཅོ”,藏文名字一样,汉文名字各异,不知道苏朴迟苏布均和尼娥公主的来历和出处,也不知道他们的藏文名字出自哪里?

4、林文说诺曷钵(མ 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 གྱིས)娶的是吐蕃妃,从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是属庐·东热孔孙之女“ ཅོ གྲོ སྟོང རེ ཁོང ཟུང གི པུ མོ”,赐名属庐....娣“དིག ཞིང”。周文说的是娶属庐·东热孔孙“སྟོང རེ ཁོང ཟུང”之女为妃.....名蒂兴“དིག ཞིང”,若不是“娣”与“蒂兴”藏文名字一样,还会把周文中的“为妃.....名‘蒂兴’”当成属庐·东热孔孙的女儿。林文所谓的吐蕃妃来自何处?依据是什么?从两人文中看出属庐·东热孔孙“སྟོང རེ ཁོང ཟུང”是吐蕃人?他是由谁晋升的职务?林、周两位亦无说明。

上述很多人的藏文名字都一样,汉名名字区别又如此之大,能不混乱吗?“残卷”之后遗症可谓大矣!

林梅村:50b—55行 ,642年虎年,第10个生肖年。

642年(贞观十六年),50b.虎年,圣寿祭典于初冬举行。……51.信使与韦·悉诺逻恭禄“རིང ལུགས དཔའས སྟག སྒྲ ཁོང[ལོད དང] ཅོག རོ ནོ ”、属庐·纳、董聂秀贡等人,护送慕容道文顺、达热论夷等人“སྟོང ནྱེན [ སྤུར] ཀོང དང མུག ལྡེན དའི དཔེན སྤེན དང ད རེད[ པློན ཡི]……”运抵阿柴国。阿柴臣民叛乱(得以平定)“སྟ སླ ཏེ འ ཞ[ ཡུལ དུ མཆིས ནས འཔངས འ ཞ ཕྱོགས…”返回阿柴国时,他们在途中…“སླར འ ཞ[ཡུལ དུ པསལ]”母子……

周伟洲:51—55行

51.命令:韦·达扎恭禄“སྟག སྒྲ ཁོང ལོད”与属庐·东热孔孙.....

52.东列布孔与慕登达奔奔“སྟོང ནྱེང སྤུར ཀོང与མུག ལྡུན དའི དའེན སྤེན”

(按:“ དའེན སྤེན奔奔”中拉丁文转写为“dven”可能有错,应该是dben 或Sben亦可)。

53.送至吐谷浑国后,外甥(Vbens འཔེནས(按:拉丁文转写应该是“vpod ” ,藏文才是“འབོད” )吐谷浑臣民 受到劫掠.....。

54.又赴援吐谷浑国,途中......

55.....母与其子......

简评:

1、上述林、周两位文中的一些人物,大部分藏文名字一致,汉文名字各异,个别人林有周无,不知道是否是因拉丁文转写不一致造成的。但要问你们,除了韦·达扎恭禄之外,其他人来之何处?哪里能查到他们?看来无法查对。

2、林梅村没有说明“མུག ལྡེན དའི དཔེན སྤེན”为什么是慕容道文顺,理由何在?

3、上述几处,林、周所谓吐谷浑国、吐谷浑诸部、阿柴国等等,在藏文均为“འ་ཞ”(阿夏),而不是汉语音译藏文的吐谷浑“ཐུའུ་ལུ་ཧུན”或阿柴“a-chai”。

4、林梅村在其文章最后归纳道:“据以上解读,《松赞干布本纪》残卷人物可分三类:第一类为藏王、藏王后、藏太子、外戚、群臣(赞普、赞蒙、尚论)等;第二类为吐谷浑王、藩王、公主、群臣(可汗、可汗之女、大相)等;第三类为隋唐汉公主,如隋光化公主、唐弘化公主、唐文成公主。”从表面看来如此分类尚无不可,但从实质看,三类人员中许多中下层人物来路不明、关系不清,再与周文所列人员相对照,有与林文相似的地方,可见其问题出在源头的拉丁文转写上。

(四)“残卷”有八个方面的错乱问题,祸根源自国外,国内受害不浅。

综上所列,对国内外藏学界各家之言,经过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梳理、归纳出“残卷”八个方面的错乱,显现出庐山真面目。中外藏学研究者们绞尽脑汁,在错乱中选说自己的理由,却经不起整体的对照分析。

错乱之一:祸根源自国外,国内受害不浅。

最初托马斯认为“残卷”是“吐谷浑(阿柴)纪年”,记载公元641年文成公主嫁松赞干布的事,并将古藏文做成拉丁文转写。后来乌端等人认为残卷记载的是金城公主进藏之事,因为有尚赞咄热等人护送。周伟洲在《吐谷浑资料辑录》的“残卷研究”一文中说,“1956年意大利藏学家伯戴克提出了另一种截然不同的看法。说他认真分析残卷,并将它与《敦煌古藏文历史文书》中的大事纪年相对照,发现在残卷中有8个人名与上述大事纪年中公元689、704—728年出现的人名勘同;而且公元710年,恰好是残卷中的‘狗年’,而这一年下嫁与吐蕃赞普的唐公主,不是文成公主,而是金城公主。因此他认为第20—22行中的mun-cheng公主就应是金城公主,残卷所记马年至虎年,应是公元706—714。1978年,匈牙利藏学家乌端写了《阿柴小王编年——斯坦因文书敦煌vol.69,fol.84号的年代与类型问题》一文,全面评述各家观点,进一步补充和论证了伯戴克的看法使之更加具有科学根据。”

按伯戴克的说法,“残卷”中的文成公主应该是金城公主,可惜他错了,他所谓的金城公主,在周伟洲提供的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仍然是文成“mun-cheng(མུག ཆེང)”和“mun sheng (མུན ཤེང )”,而不是金城公主(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和林梅村提供的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一样,是文成公主“mun sheng kong co(མུན ཤེང ཁོན ཅོ)”,特别是在同一年中各出现过三次。若说出现一次是误写,那么同时出现三次也是误写吗?这不是巧合,而是事实,伯戴克怎么硬说不是文成公主呢?

关于伯戴克8人之说,其目的无非也要证明“残卷”是记载金城公主进藏之事。我们将残卷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并与“探索集与白史增补”对照后,先看公元689、704、710、728年这4个年份,除去重复的赞普、迟玛类,还有9人,基本与伯戴克的说法一致。如果再按704—728年连续22年的人数计算,就有140多人次,假如除去一半人是重复,至少还有70多人,是伯戴克的算法有问题,还是周伟洲的引录有问题?可以肯定,这种从704—728年的连续写法本身就有问题。 国外的混乱是造成国内混乱的总根子,是源头,是第一错乱。

国外的争执影响到国内,同样分成两派。我们在文中列述了林梅村和周伟洲(含韩建华)的例子,周、韩两位将“残卷”中出现的莫贺吐浑可汗引入都兰吐蕃墓葬,直接把出土印章“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篡改为“外甥阿柴王之印”,把2018血渭一号墓葬主人肯定为“非莫贺吐浑可汗莫属”。林梅村的文章则认为“残卷”是“松赞干布纪年”,这样一来,使本来复杂的问题更加复杂,国内的混乱由此而生。

根据林、周二位的拉丁文转写经还原藏文,我们作了各生肖年段的“简评”。下面归纳的这些“简评”,列出他们所造成的错乱。最新发表的韩建华的文章,在出土印章和墓主人的问题上,其观点和周伟洲一样,考虑到他是都兰2018血渭一号墓考古发掘的参加者和领队,其论文会造成新的无谓的混乱,有必要在后面专门评说。

错乱之二:所谓阿夏即阿柴(吐谷浑)之论。

这是从国外源头上造成的错乱影响到国内错乱之一。关于阿夏,我们已经在“考正之一”的文章中就它与吐谷浑的区别,援引汉藏经典,从族源、地域、民族、语言和分属不同的军事集团等方面进行论述,指出阿夏不是吐谷浑(阿柴)这是毋容置疑的事实。

托马斯在深入考究新疆出土的藏文简牍和敦煌藏文遗书为主的史书后,作出了如下论断:“从佉卢文书的时间考虑,阿柴(阿夏va-zha)似不包括吐谷浑在内。说阿柴(阿夏va-zha)等于吐谷浑,可能是对两族人的一种混淆,因为他们在一个时期内共同占据着山区”。“关于汉文A.Chai(阿柴或阿豺)=va-zha,应该注意的同样情况:如417—430年,一位吐谷浑的名字就是这样叫的,而他就是第一位在沙洲的奠基者”。纵观藏文古籍史书,F.W.托马斯教授的推断是客观而中肯的[6]。但是,有些古藏文文献的汉译者一见阿夏、阿夏王字样,立马就翻译成吐谷浑、吐谷浑王,这不仅对历史不负责任,而且直接违背藏文翻译的准则“信、达、雅”的第一个字“信”,更不要说对不懂藏文的吐蕃史、吐谷浑史研究者,他们仅从汉译本中了解藏族史,却很难去考虑这些汉译本是否真实,因过去的好多汉译本不真实,错译百出,以致造成以讹传讹。

在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时,发现在林、周两位的文中都提到第11—16行文中的“东岱千户(stong- sde:སྟོང་སྡེ),这个“སྟོང་སྡེ”(东岱千户)部落,在松赞干布时期的“戍边三军”(དཔའ་སྡེ་གསུམ)中是吐蕃的第三支阿夏东岱六个千户部落“འ་ཞའི་སྟོང་སྡེ་ཚོ་བ་དྲུག”的军队,说他们大败汉军,还有另外一支大败了吐谷浑[7]。

错乱之三:所谓莫贺吐浑可汗。

对所谓莫贺吐浑可汗[8],在“考正之一”已经作了评述。公主赞蒙迟邦嫁吐谷浑王是周伟洲转引王尧先生错释的“探索集”汉文内容,“探索集”的藏文明确记载的是“བཙན་མོ་ཁྲི་བངས། འ་ཞ་རྗེ་ལ: བག་མར”(赞蒙迟邦嫁阿夏王为妻)。“考正之一”在评论出土印章时提出:“论坛为什么不要求周伟洲直接指出迟邦嫁给了哪一个吐谷浑王?不应该笼统地按周伟洲之说是‘莫贺吐浑可汗’。那么要问,到底这个‘莫贺吐浑可汗’是谁?是那个慕容忠吗?或另有一个吐谷浑王,周伟洲无法指明”,包括紧步周伟洲后尘的韩建华在内,谁能说清楚这个所谓“莫贺吐浑可汗”到底是指哪一个可汗!林梅村认为,这个“莫贺吐浑可汗”指的是伏允可汗(597—630年)。伏允自称步萨钵可汗,按林梅村对“残卷”的起始年633年算,伏允已经亡故,不应该几次出现在633年以后,后来人似乎也没有必要称其为“莫贺吐浑可汗”,直呼其名就可以了,何必另加一个新的名称呢?而且这个“莫贺”之名是663年吐蕃攻占吐谷浑全境后,授其承袭者之号[9],怎么会出现在吐蕃没有授封之前的633年呢?由此可见,在这里拿这个虚拟而又笼统的名字“莫贺吐浑可汗”说事毫无道理,如果我们用唐王或赞普这样笼而统之词,能说明是指那一个唐王或赞普吗?伏允之后是唐封西平郡王、趉(jue)胡吕乌甘豆可汗慕容顺(635年授封,当年被杀),再后是唐封慕容诺曷钵为河源郡王、乌地野拔勒豆可汗(635—663年在位)。诺曷钵以后,吐谷浑各王都承袭“乌地野拔勒豆可汗”之名号(同[9])。所谓“莫贺吐浑可汗”在这里不仅是个虚拟人物,实际上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伪名词。

错乱之四:违背史实,任由编造。

关于赞蒙迟邦嫁谁的问题,许多汉藏文献如《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大事纪年》(藏文部分6页之40—51行)、《白史和白史增补》(210页)等明确记载公元689年“བཙན་མོ་ཁྲྀ་བངས་འ་ཞ་རྗེ་ལ་བག་མར་གཤེགས”(赞蒙迟邦嫁阿夏王为妃),但周伟洲和韩建华等人被篡改为“墓主人可能系莫贺吐浑可汗,其母亲系吐蕃的墀邦公主”,更让人不解的是,在林梅村文中赞蒙迟邦却成为松赞干布之小妃(见上述林梅村释读的第八行)。

错乱之五:一件事情 ,两段年限 ,两个公主。

林、周两位之文,原本各自说的是一件事即一个公主进藏, 却成为 641 年和710年两段年限,文成和金城两个公主 ,蹊跷的是具体季节、地点、场面和参与人员的规模在两段年限、两个公主中非常一致,本来指的就是一个公主,却人为地套在了两个不同公主的进藏的婚嫁上,真是匪夷所思。在对比中还发现,周伟洲避而不谈金城公主的具体名字,但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同样是文成公主而不是金城公主,在一年中同样也出现过三次,伯戴克却说这是金城公主,说文成公主是误写。三个地方写的都是文成(公主),难道说这是误写,能说得过去吗?白纸黑字,事实胜于狡辩。

错乱之六:藏文人名和汉文人名相互矛盾。

在林、周两位文中大多数人名在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是指同一个人,但在汉文人名中却成了两个人,这样的例子不少,恕不一一列举,请读者在附录中查对。在此,只举几个人的例子,如在林文中弘化公主是“གནྱི འོད ཀོང ཅོ”,在周文中却是尼娥公主“ག ནྱི འོད ཀོང ཅོ” ,不知此尼娥公主来自何方?又如林文中的索和贵,在周文中是苏朴迟苏布均,藏文名字同样是“ཤུད བུ ལྖརི གཟུ སྤུར ཅུང”。索和贵在《新唐书》中记载的是658年投唐,在林文中却是641年接受吐蕃大官之任,相差17年。索和贵和苏朴迟苏布均的藏文名字出自何处,不得而知。

错乱之七:所列人物真假混杂,许多译音人名来历不清。

林、周的文章中出现的赞普、两个公主、赞蒙迟邦、索和贵、尚赞咄热、韦·达扎恭禄等人,史书可以找到其人,而且,尚赞咄热是唯一一个陪金城公主进藏的真实人物。除此之外,有不少人的名字在林、周两位文中藏文相同,汉文却不相同,还有不少人的名字只是音译,说不清这些人是什么人,更谈不上来历和出处,其中有些音译人名,明显是臆造。如在11—16行中,德威隆真之妻和达热达通井,两人藏文名字同指一人“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在这里却成了一女一男;一个是成为其妻子,一个是本人,能举史料证明他们是什么人吗?在按生肖年的“按”和“简评”中,列举了许多这样的例子,如问了“这是什么人?”,“汉藏文的出处在哪里”等,读者可细查。作为资深的研究者,实事求是是为人为文的起码品格,以臆测为能事,太有失大家风范了。

(五)韩建华无谓添乱(错乱之八)。

从韩建华文章中知道他参加了2018血渭一号墓的考古发掘,听说还是领队。对他的考古发掘工作的过程和取得的成绩,在他文中有详细介绍,我们无可非议。

对韩建华的文章本没必要专门化笔墨评论,因为在“考正之一”里面,基本上列述了包括他提到的问题。仅仅是因为考虑到他参加了都兰2018血渭一号墓的考古发掘,又是领队,具有现身说法的作用和影响力,所以必须反驳他文章中的错误,以正视听。

1、所谓印章“藏文可译为“外甥阿柴王之印”。

韩建华说,“2018血渭一号墓印章的藏文翻译为‘外甥阿柴王之印’,其中的‘阿柴王’,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阿柴,是吐蕃对吐谷浑的称呼’,‘西北杂种谓之阿柴虏’,可知墓主为吐谷浑王”。这两句话有三层意思:即印章、称呼和墓主。事实是:

1)印章古藏文明明白白刻写的是“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他却要篡改为“外甥阿柴王之印”,是何道理?!

2)关于“阿柴,是吐蕃对吐谷浑的称呼”。这在韩文中是注释之8,引录的是周伟洲的话。所谓“阿柴是吐蕃对吐谷浑的称呼”,是周伟洲等人不了解藏族和藏族文史造成的,也是强加的。阿柴(417—426)本身就是吐谷浑(289—317)的后裔,这用得着吐蕃去称呼吗?这种自相矛盾的说法不是编造还是什么?

吐蕃自古称吐谷浑为黄霍尔“ཧོར་སེར”,只是到了1265年后,即在有了藏译本《唐书吐蕃传》之后,才出现藏文的吐谷浑(ཐུའུ་ལུ་ཧུན)一词。《唐书吐蕃传》是唐代宋祁编著,后由范祖禹整理成册,1225年在临洮寺由汉族译师胡将祖初步翻译成藏文,经喇嘛·仁青扎国师校勘编审后,于1265年付之枣梨,开始流布.....,1346年蔡巴撰写的《红史》,第一次引用了《唐书吐蕃传》内容,包括把霍赛尔(ཧོར་སར)译为吐谷浑(ཐུའུ་ལུ་ཧུན)。受其影响,其后几种藏文名著如《雅隆史》、《西藏王统记》、《青史》、《智者喜宴》、《汉藏史籍》、《竹巴教史》等,可能还有《白史》,都从《红史》中撷取的《唐书吐蕃传》内容进行补缺,但从来没有藏文名著把霍赛尔、吐谷浑视为阿夏的。尽管阿夏与吐谷浑地域相接,有交流和融合包括婚嫁,但民族相异,不可混淆。人间沧桑,一千多年过去,至今还有阿夏(འ་ཤ)和黄霍尔的后裔仍在甘肃迭部,四川甘孜、松潘,青海同仁等地繁衍生息。

3)说“阿柴王表明了墓主人的身份。.....可知墓主为吐谷浑王”。如上所述,因为他已经把“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篡改为“外甥阿柴王之印”,就不断顺此引申,达到他“墓主为吐谷浑王”的目的,最后定位于莫贺吐浑可汗。至于墓主人是不是“吐谷浑王”、“莫贺吐浑可汗”,我们已经在前面上述“错乱之二”和“错乱之三”中论说清楚了,在此不赘。

2、韩建华复制的“残卷”影印件中,文成公主“མུན ཤེང”和“མུན ཆེང”出现于一个年份段中的三次,他应该知道拉丁文转写还原汉文或还原藏文的含义是什么,但他装作不知,避而不说是哪一个公主,这和周伟洲避写金城公主的名字不是一样的问题吗?我们认为,这是故意而为之,并非无意而成之。

3、韩建华文中提到在“残卷”和《大事纪年》中有尚赞咄热拉金和韦·达扎恭禄这两个人(按:林文是韦·悉诺逻恭禄)。他说:“上述两份敦煌古藏文文献是研究被吐蕃征服的吐谷浑的第一手资料,弥足珍贵!”。在《大事纪年》和所谓“残卷”中同时出现过的人何止他们两个,还有不少人可以随便点出,如文成公主、禄东赞,赞蒙迟邦,有被篡改为阿柴(吐谷浑)的阿夏等等,他们同样是值得研究的第一手弥足珍贵的资料。

4、韩建华所谓“残卷提到的‘莫贺吐浑可汗’是吐蕃所立的吐谷浑王,‘母后迟邦(khri bangs)’就是689年嫁与吐谷浑王的吐蕃公主‘外甥吐谷浑’明确了这种政治联姻的甥舅关系”。莫贺吐浑可汗在“残卷”中曾出现几次,“残卷”并没有说莫贺吐浑可汗是吐蕃所立的吐谷浑王,这只是韩建华的臆测和想象。所谓赞蒙迟邦嫁阿柴王,我们已经在“考正之一”和本文前面已经阐明,这里再引“探索集和白史增补”中的内容,以正视听。“探索集”藏文版第40—51行记载:“གླང་གི་ལོ་བབ་སྟེ། བཙན་པོ་ཉེན་ཀར་གྱི་ཐང་བུ་ར་ན་བཞུགས་ཤིང་། བཙན་མོ:ཁྲི་བངས། འ་ཤ་རྗེ་ལ བག་མར་ཕེབས”(至牛年,赞普住宁噶塘,迟邦嫁阿夏王为妻)。著名学者更敦群培(1903--1951)在其著作《白史》(汉藏合璧,汉文法尊法师译)和《白史与白史增补》有与“探索集”一样的记载:“གླང་གི་ལོ་བབ་སྟེ།བཙན་མོ:ཁྲྀ་བངས་།འ་ཞ་རྗེ་ལ བག་མར་གཤེགས”(牛年,赞蒙迟邦嫁阿夏王为妻)。周、韩两位不仅把藏文印章“外甥阿夏王之印”篡改为“阿柴王之印”,又将“迟邦嫁阿夏王为妻”篡改为“赞蒙迟邦嫁与阿柴王为妻”,置诸多藏文史料于不顾,令人不可思议。

5、关于“据藏文文献《贤者喜宴》记载,松赞干布之子娶吐谷浑公主蒙洁迟嘎为妃”。事实是,《贤者喜宴》明确记载:“བཙུན་མོ་ཆུན་མ་མོང་བཟའ་ཁྲི་ལྕམ་ལས།ལྷ་སྲས་གུང་སྲོང་བཙན་ཞེས་བྱ་བ,གུང་སྲོང......བཙུན་མོ་འ་ཞ་བཟའ་མོང་རྗེ་ཁྲི་དཀར་ཁབ་དུ་བཞེས་པལ་སྲས་མང་སྲོང་སྲོང་བཙན་འཁྲངས”(赞蒙琼玛萨迟坚嫁圣子赞普贡松.....贡松.....赞蒙阿夏妃萨芒洁迟噶卡生芒松芒赞)。这就是韩建华所谓的“藏文文献”,它是阿夏妃,并非吐谷浑妃。还有,周润年、黄颢译汉的《贤者喜宴·吐蕃史》说,贡松“娶吐谷浑妃蒙洁迟嘎(v-zha-bzav-mong-rje-khri-dkar)”,然而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仍然是“འ་ཞ་པཟའ་ཁོ་འཇོ་མོ་རྗེ་ཁབ་ཏུ་བསུས་པར་་སྲས་མང་སྲོང་མང་བཙན་བྱུང་།(迎娶赞蒙阿夏妃萨芒洁迟噶卡后生芒松芒赞)[10]。这是韩建华不懂藏文而胡编乱造的。

6、关于“敦煌发现的藏文写卷成为研究吐谷浑的重要参考史料”的问题。《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大事纪年》(藏文部分)在涉及到相关事情时原文都是“འ་ཞ”(阿夏),但汉译文均为吐谷浑。在其他几种藏文名著的汉译文同样如此,其影响所及,严重误导了不懂藏文、仅从汉译本研究藏族历史文化的学者,严重影响到汉藏文化的有益交流。这方面,“残卷”本身的漏洞和错乱,起到了非常恶劣的影响,从某一角度讲,韩建华也是受害者之一。

韩建华还说,(残卷)“记载了706年—715年间吐蕃统治下的吐谷浑(阿柴)王莫贺吐浑可汗的大事年纪,是研究吐谷浑史的最为珍贵的资料,故乌端称之为‘吐谷浑(阿柴)小王编年’。”关于这个时间段和所谓的“吐谷浑(阿柴)小王编年”是韩建华仰人鼻息,拾人牙慧,接受了外人乌端、国人周伟洲之说,换汤不换药,只是把《吐谷浑(阿柴)纪年》(或“吐谷浑(阿柴)小王编年”)换成了所谓“莫贺吐浑可汗的大事年纪(按:应是纪年)”而已。“残卷”并不是这个的纪年或那个的纪年,谁的纪年都不是。前面已经阐明,它漏洞百出,支离破碎,只会永无止境地添乱,对研究唐蕃关系、吐谷浑的历史没有任何意义。

7、韩建华就谁是迟邦之子,谁是墓主人,引述了一大段仝涛和“有学者”的言论之后展开分析,最后,即否定了坌达延赞松是迟邦之子,又否定了坌达延赞松年龄不到16岁,“不可能膺此重任.....以大论身份主持吐蕃会盟”,而认为“大事纪年”中记载的“及至兔年(727年),任命外甥吐谷浑小王、尚·本登葱、韦·悉诺逻恭禄(应为“韦·达扎恭禄”)三人为大论”,此处的吐谷浑小王应该就指莫贺吐浑可汗。”“从印章与墓葬测年可知道墓主就是吐蕃赤德祖赞时期的莫贺吐浑可汗,为探索热水墓群的布局与墓主族属提供有价值的线索”。这里需要澄清的是:

(1)吐蕃公主迟邦嫁的是阿夏王。我们已经在前面几个地方,包括前述之“1之2)”中引用了不论是藏译汉中的藏文,还是藏族历史名著的原版藏文,吐蕃公主迟邦嫁的是阿夏王,而非吐谷浑王,如“大事纪年”(见前,藏文6页40—51行)和《白史与白史增补》(藏文:210页)就是这样写的:“གླང་གི་ལོ་བབ་སྟེ། བཙན་པོ་ཉེན་ཀར་གྱི་ཐང་བུ་ར་ན་བཞུགས་ཤིང་། བཙན་མོ:ཁྲི་བངས་།འ་ཞ་རྗེ་ལ བག་མར་ཕེབས(至牛年,赞普住宁噶塘,迟邦嫁阿夏王为妻”。说迟邦嫁吐谷浑王是韩建华故意篡改的。

(2)关于三个大论。所谓“外甥吐谷浑小王、尚·本登葱、韦·悉诺逻恭禄”三人。“大事纪年”的藏文是“འབོན་འ་ཞ་རྗེ་དང་། ཞང་དབོན:གདནན་ཚམ། དབའས་:སྟག་སྒྲ:ཁོང་ལོད:བློན་ཆེན་པོར:བཀའ་སྩལད།”(任命外甥阿夏王,......),奇怪的是汉文被加上“小王”二字,藏文却无“小王”二字,加“小王”二字无非是要为他们的“吐蕃治下的吐谷浑王”找借口而已。至于“大事纪年”(汉文翻译)、周伟洲等人的文章里将阿夏说成是吐谷浑的原因,我们在前面已有专节剖析,读者可以自己研究。

(3)关于坌达延赞松。这在“考正之一”专列一题“四”进行过解析,标题本身就是“对照汉藏文史籍中的吐蕃人物,解析三个达延氏的关系”,文章从两方面列述了具体情况。下面将三个“达延”有关的内容摘录如下:

关于三个达延氏:达延莽布支(ད་རྒྱལ་མང་པོ་རྗེ)、坌达延迟松(འབོད་ད་རྒྱལ:ཁྲི་ཟུང་དྔ)、坌达延赞松(འབོད་ད་རྒྱལ་བཙན་ཟུང་དྔ)这三个人名字中都有“达延”二字,达延一词的藏文是“ད་རྒྱལ”(音“达贾”)。“达延”这个词是从旧唐书开始使用的翻译名词,“探索集”等沿用了这一词语。“达延”是姓氏,说明他们是同属一个氏族部落,或者就是一个家族的人。这种命名方式完全符合千百年来藏族的文化传统和命名习惯,从古至今都是如此。而吐谷浑人的命名与吐蕃人(或藏人)完全不同,这里不作引录,百度一下就知道了。达延三人之间是什么关系?他们都担任过“论”或“大论”,在吐蕃政权中地位显赫。而且,后两位名字前面都有“坌”,从他们在“探索集”等多种史料[11]记载的年代看,达延莽布支在653—659年出现2次,逝于659年;坌达延迟松在675—694年出现5次,逝于694年;坌达延赞松在706—714年出现6次,714年以后没有出现在史料中。虽然他们的生年史无记载,但从上述依次出现具体情况分析,三人之间的年龄差分别是22岁(即675减653)和31岁(即706减675)岁,达延莽布支比坌达延赞松年长53岁,所以,他们有可能是祖孙三代,至少也是叔侄关系。在藏族特别是安多藏族中,无论是侄子(外侄)和孙子都称其为“擦沃”(ཚ་བོ)。亲属之间的称呼,不同民族、不同国家也不一样,有细有略,如英语中的“uncle”,就不分叔、伯、舅。所以,在这里他们之间按年序可以叔侄关系称呼,坌达延迟松是达延莽布支侄子辈的“坌”,坌达延赞松则是坌达延迟松侄辈的“坌”。

(4)关于墓主人:在“考正之一”涉及到印章问题时,我们依据藏汉史料和考古发掘的树轮测定法推算,认为墓主人应该是早已归属于吐蕃的阿夏人坌达延赞松。坌达延赞松在“探索集”中出现于公元706—714年之间,如果都兰2018血渭一号大墓里的印章存在于公元744年前后的话,按树轮测定法推算,再加35年(在尚不知他的生年和卒年的情况下),可以认定印章上的这个外甥阿夏王正是坌达延赞松,出土印章刻有古藏文“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他的墓落葬于血渭一号大墓之不远处。因为他们早已是吐蕃人,且是论一级人物,历史上一直有姻亲关系,葬于一号大墓之旁是理所当然的事,而葬一个被征服的吐谷浑小王才不正常,吐蕃赞普还没有宽宏大度到这等地步——卧榻之旁其容他人酣睡?!

8、出尔反尔,前后不一。

2021年《西藏大学学报》第三期发表了青海阿顿·华多太先生的《都兰热水2018血渭1号墓出土银制印章考辨》一文后,韩建华立即以一种难掩喜悦的心情迅速表态:“学术贵在求真!关注良久,终于拜读到了!这是所能见到的第一篇关于2018血渭一号墓出土印章的解读。拜读华多太先生的大作,收益匪浅”。

身为中国考古研究所的副研究馆员的韩建华,又担任都兰热水2018血渭一号墓考古发掘的领队,大家期待着他可能还有类似的高见发表,没想到时间未过半年,同为一人的韩建华,态度为之大变,竟然把墓葬出土的刻有藏文“དབོན་འ་ཤ་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篡改为“外甥阿柴王之印”。他嘴上说“学术贵在求真”,但遇到实际问题时,恣意突破职业道德底线,公然违背最起码的考古重事实的原则于不顾,其行为,当时就引起考古界一片哗然,许多专家学者认为这是考古界的一大悲哀!

9、韩建华文中的其他两个问题:

韩建华在文中所引拉丁文转写“dbon”,藏文还原是“དཔོན”,它是官吏、首领的意思,所谓“坌”的拉丁文转写应该是:apon或dpon,这样才是坌འབོན或དབོན(引录《白史和白史增补》第231页),难道韩建华不知道拉丁文转写的错误吗?他的文章在引录别人文章时标了19、20引号,但在文后的注释中却没有标出,不知为何?

10、韩建华的考古“理论立场”有问题。

纵观韩建华文章并与其他汉藏文史料相对照,我们深感韩建华对藏族文史的知识学习研究非常欠缺,一些常识性的问题也不掌握,只能是人云亦云,妄加评论,甚至恣意进行篡改,这是什么原因?

我们认为,归根结底是韩建华的考古“理论立场”有问题。华裔考古人类学家张光直[12]讲过考古方法论中的几个重要概念:资料、技术、方法和理论。他说:“理论则不同,不同的考古工作者因不同的社会环境,不同的看法或不同的民族而常有不同的立场。同时,技术和方法与理论之间的关系也有所不同。技术不受理论支配,而方法则常常与理论相配合。虽然从客观上来说,方法是可以无限发展的,用同样的方法可以证明,也可以反驳不同的理论,但实际上,方法的选择和运用不同方法的目的,是常常受到理论立场的左右的”。韩建华的态度变化如此之快,一如张光直所说,本质上是他错误的“理论立场”造成的。从他出尔反尔的态度来看,有一点是明确的,即他很不成熟,很不实在。如果持有这种“理论立场”的人当考古领队,说不定还要坏事,因为他没有成熟的“理论立场”,像他这种人,由于不能坚守考古原则和职业道德底线,又没有深厚的汉藏历史知识,“无知者无畏”,什么事情都会干得出来。看他的今天就知道他的明天,今后,说不定还会编造出新的故事来!

在此,我们建议韩建华再看看印章上的古藏文“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重温考古工作者的职业道德规范,学习老一辈考古家恪尽职守、一丝不苟、实事求是、还原历史真相的学术品格。在这里我们再次将印章古藏文字样一并展示,免得韩建华继续篡改、编造什么花样来,同时也请懂藏文的各位专家和读者们一睹古藏文印章的本来面目。

阿夏与吐谷浑史实考正之二.jpg 图为2018血渭一号墓出土的银质印章“དབོན་འ་ཞ་རྗེ་ཕྱག་རྒྱ”(外甥阿夏王之印)

(六)关于“残卷”的作者。

读者会问,既然“残卷”有那么多问题,它是谁写的呢?为什么要写它?现在还没有可信的资料能够说明它是谁写的,但我们可以进行一些分析和推断。

藏学专家阿顿·华多太说:“有人将敦煌藏文写本vo169.fol 84残卷翻译为《阿柴纪年》,从之者将其视为吐谷浑藏文史料而大谈特谈,殊不知这份残卷在学术界有着极大争议。此文抄写于(汉文)经文之背面,和有诸多笔误等特点分析,可以看得出非出自官方,是一份民间抄本。”[13]

林梅村说这个卷子是藏人所写,结论下得过早,因为至今还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它是藏人所写。我们认为,写卷人既不是吐蕃史官所为,又不是藏人所写,特别是在已经有了《吐蕃古藏文历史文书·大事纪年》的情况下,何必另写一份乱七八糟的卷子呢?所以有可能是吐谷浑人或其他民族之人所为,藏人没有必要找来汉文经卷写到它背面去。尤其在公元653年前吐蕃就已经用纸质材料记史(同[13]),更没有必要把这个卷子写到汉文经书背面去。为此,不能不怀疑它的可靠性和可信性,看看“残卷”混乱不堪的内容就可说明这一点。

有一个例子可以帮助我们思考“残卷”可能是当时的其他民族人士所写。黄文焕先生[14]在对现存于河西地区公元七至九世纪的藏文写本经卷(编号共317卷)的研究中,发现这些经卷虽然其外部特征完全是吐蕃民族形式,但是,写校者的总人数中其他兄弟民族人士占五分之四甚至六分之五,吐蕃人只占五分之一乃至六分之一。其中吐谷浑人写校者三人。正如他说:“有如此众多的兄弟民族人士从事吐蕃文字经卷的写制,又有那么众多的兄弟民族人士吐蕃化得简直如同吐蕃人一样。”这个例子不仅说明吐蕃统治之深刻、广泛和藏文影响之大,还可以印证残卷有可能是吐谷浑人或其他民族之人所为的理由。写卷人可能了解一点吐蕃和吐谷浑情况,却又不全面、不准确、不系统,不规范,是一份写在汉文经文背面的错乱之文,这样的残卷有什么研究价值,理应否定。

在把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时,还发现拉丁文转写有几处错误,不知是原来的错误还是转录者的疏忽,有的已在相关地方指出和纠正。为了核对“残卷”藏文和拉丁文转写的正误,我们还请藏文水平较高的学者对林梅村和韩建华提供的藏文“残卷”写本进行辨认和核对,可惜藏文漫漶不清,许多字无法准确书写出来,只有通过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才能了解其内容。

二、藏族历史从神话传说到有文字记载有其连续性

(一)周伟洲的所谓“信史”论。

周伟洲在《论藏文史籍的阿夏(va-zha)与吐谷浑》(2016年)一文中几次提到藏族历史的“传说或建构.....不能作为信史”。全世界几乎每个民族在没有文字之前,都有关于自己祖先美丽的神话传说,它是民族历史的影子。藏族的历史传说,至少起始于公元前第二世纪第一代藏王聂赤赞普时期,甚至比这个更早。后来重要的藏文古代文献如《青史》(དེབ་ཐེར་སྔོན་པོ།)、《王朝历史明鉴》(即西藏王统记)(རྒྱལ་རབས་གསལ་བའི་མེ་ལོང་)、《布顿教史》(བུ་སྟོན་ཆོས་འབྱུང་།)、《西藏王臣记》(བོད་ཀྱི་དེབ་ཐེར་དཔྱིད་ཀྱི་རྒྱལ་མོའི་གླུ་དབྱངས།)、《洛扎教史》(ལྷོ་བྲག་ཆོས་འབྱུང་།)(即《贤者喜宴》)等记载了从聂赤赞普开始的“天上七王”到开始有文字记载的第二十八代赞普达日年赛传说时期的历史,他们对每一位赞普的历史都有各自全面的考释。这种口碑相传,前后一致,从民族民间传说到文字记载一以贯之的情形,在世界各民族发展史上还是少见的。但周伟洲认为这些是传说不是信史,意在不仅不可信,还认为它是假的,尽管他没有点明。令人可笑和不解的是周伟洲在所谓“信史”的问题上完全是两个标准:把混乱不堪、东拼西凑的“残卷”当作“信史”圭臬,大谈特谈,还拿到都兰吐蕃墓葬去证实墓主人,却把一以贯之且有价值的藏文历史传说和以后形成的藏族历史名著嗤之以鼻,不屑一顾,不知他这是什么学术心态,真是岂有此理!

(二)早期的例子。

在此,我们举出1200多年前的两个例子,说明藏族很早以前就广泛使用藏文,与敦煌古藏文文书差不多是一个时期的。一个是西藏工布的赤德松赞时刻的石碑文,记载的赞普赤松德赞(755—797)与德松父子二代之时,诏工布噶波小王之盟书誓文;另一个是根顿群培在和他的弟子霍康,在考察西藏赤德松赞时期兴建的噶迥多吉因寺的遗迹后说,“这里完整地保留有赞普盟文的石碑”,他们抄录了碑文。《白史》,特别是根敦群培和土登曲达尔合著的《白史和白史增补》按赞普盟文的碑文为敦煌吐蕃古藏文文献作了补充,丰富了它的内容,这是完全可以肯定和难能可贵的,这些才是弥足珍贵的史实。还有更早的在苯波时期就已经使用的古藏文前身的象雄文,至今已有近三千年的历史[15]。有文字就有书写的历史,哪怕是通过宗教,也会自然显露出历史的踪迹。这个道理,想必周伟洲也会认同吧。

(三)陈寅恪和石泰安之论是最好的回答。

汉族著名史学家陈寅恪[16]在《吐蕃彝泰赞普名号年代考》前言中说:“西藏志乘,虽然间杂以宗教神话,但历代赞普之名号世系,亦必有相传之旧说,决不尽为臆造。”言简意赅,说到本质。

法国藏学家石泰安[17]在《川甘青藏走廊古部族》的结语中明确指出:“无论是在西藏东部的深山老林,还是在汉藏边界诸族杂居地区,西藏的传说(原始六部族)同样都是确有其事的。……我们也认为已经再一次证明了西藏传说的连续性,从敦煌写本一直到今天是始终如一的……。”陈寅恪和石泰安之论对周伟洲之论是最好的回答,想必周伟洲早就熟悉,望能再读再思,是否是这个道理。

三、结束语:

(一)“残卷”应该寿终正寝。

综上所述,我们对“残卷”归纳出的八个方面的混乱,足以证明残卷中的事件、人物混乱不堪,矛盾百出,完全是拼凑而成的,造成了中外研究者无谓的、没完没了的争执,它不是周伟洲所言“残卷对于唐蕃关系、吐谷浑的历史均有重要的意义”,不仅没有意义,还会把研究弄得越来越乱、越来越糟。争论始于乱,终于乱,如此而已。现在是到了应该停止争论,停止引录,彻底清除其影响的时候了。

(二)关于翻译问题。

无论是藏文翻译汉文,还是其他文种翻译汉文,必须遵守的原则是原原本本,按原文翻译,然后才是引用或评论。我们的不少藏译汉者和研究者违背起码的翻译原则,如王尧和陈践翻译的《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汉文部分)、黄颢和周润年翻译的《贤者喜宴》,陈庆英翻译的《红史》、《汉藏史集》和参与主译的《西藏通史》等都违背了这一原则,先入为主,一见“འ་ཞ”(阿夏)字样,就错译成吐谷浑,这样的错误宣传时间一长,有些人见阿夏一词,下意识的就认为是吐谷浑。著名藏文翻译家郭和卿先生[18]在翻译《西藏王臣记》的后记中明确地、意有所指地写到:“我译此名著,重在忠实于原文,显其庐山真面目而已”。这一原则应该成为所有翻译藏文者、研究藏学者,包括周伟洲、韩建华等人的座右铭。请问你们做到了吗?掩盖庐山真面目,就是掩盖历史,是否感觉到于心有愧?!

(三)正规资料总比旁门左道真实。

为什么有些人总是要避开敦煌古藏文历史文书和正规的汉藏文历史文献不去研究,而非要去钻那个拼凑起来的错谬百出的“残卷”的牛角尖呢?其意图是什么,目的是什么?是猎奇?是发现了新大陆,是块金银宝地?可能都是,是想为预先设定的目标提供理论依据而已,可惜这个“乌合之众”的残卷提供不了,不仅提供不了,还影响人们甚至怀疑宣扬和维护者的目的是否纯真!

敦煌古藏文文献和正规的汉藏文历史文献、《白史和白史增补》以及正规的汉藏文历史文献等都是研究唐蕃关系和吐谷浑历史的可靠资料,它们会比残卷这样的东西论事要准确、可靠得多。正规资料总比旁门左道真实,狸猫换太子终会露出破绽。

(四)拨乱反正待有时。

几十年来,对国家早已认定的都兰吐蕃墓葬不断有人撞击、否定,也有人抗争、坚持,今天的争论愈加深刻而激烈。无论周伟洲、韩建华们如何花样翻新,我们坚信事实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时间也是检验真理的标准,都兰吐蕃墓不会因为有几个人的谬说而变成吐谷浑墓(包括热水一号大墓),也不会变成吐蕃统治下的吐谷浑墓,更不会以为推翻国家认定的话语权掌握在你们几个所谓“专家”手中,就可以任由你们随意编造,妄下结论,以假乱真。谬论可以无数,但真理只有一个,残卷之乱,不会给任何研究者、利用者以可信依据。尽管现在谬论甚嚣尘上,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考古证据的明确显现,残卷将被终究否定,依靠残卷不断制造混乱的人,将失去这根最后的稻草。考古专家和国家认定的结论准确无误、不可撼动。

注释:

[1]《2018血渭一号墓专家论证会》:“外甥阿柴王之印’血渭一号墓墓主人身份和族属确定!专家论证:青藏高原划时代的重要发现”(2021年2月3日文博中国: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青海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热水联合考古队。

[2]周伟洲:《吐谷浑资料辑录》(1991年西宁青海少数民族古籍丛书,395页)。

[3]《敦煌古藏文文献探索集》:王尧、陈践编著:《敦煌古藏文文书探索集》,西北民族大学海外民族文献研究所敦煌研究丛书·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一版。

[4]《白史和白史增补》):更敦群培、土登曲达尔著:《白史与白史增补》,210页。

[5]尚·赞咄热史料选录:《新唐书》说,尚·赞咄热名悉腊,略通华文,逆公主(迎送金城公主去拉萨)。《册府元龟》:“悉腊颇晓书记....当时朝廷皆称辩才。”因为他通华语,又拥护娶金城公主,护送去拉萨,这种能力无人比肩)

[6]都兰吐蕃文化全国学术论坛论文集·论阿夏系吐谷浑乎?——藏文化语境下的阿夏与吐谷浑之族源考释》,322—339页,西南民族大学副教授夏吾李加著。

[7]《东噶藏学大辞典》1289页。

[8]关于莫贺吐浑可汗见考正之一:注释17—18和23—24页。

[9]网络:“吐谷浑《中国历史政权》——本词条由“科普中国”科学百科词条编写与应用工作项目审核”。

[10]《贤者喜宴》(ཆོས་འབྱུང་མཁས་པའི་དགའ་སྟོན或ལྷོ་བྲག་ཆོས་འབྱུང་མཁས་པའི་དགའ་སྟོན།)巴窝·祖拉成瓦于1564年著。藏文为上下册,西藏人民出版社出版,2014年11月第一版,2018年10月第二次印刷。《贤者喜宴·吐蕃史》汉文由黄颢、周润年译注(青海人民出版社,2019年3月第二次印刷,由青海人民出版社有限责任公司出版发行。藏文引文见上册139页。三军戍边的藏文是“དཔའ་བའི་སྡེ་གསུམ་ནི,....གྲུ་གུ་བཏུལ་བའོ།”(“三军戍边.....将吐谷浑打败)(153—154页),汉文却是“突厥金眼王....故征服了突厥。”同页中还将戍边三军中的阿夏东德六部落“འ་ཞ་སྟོང་སྡེ་དྲུག་གནས་པ་ལ”译为“吐谷浑六东岱。”《东噶藏文大辞典》中的“戍边三军”与《贤者喜宴》完全一致,吐谷浑称为“吐录浑霍赛尔”(ཐུ་ལུ་ཧུན་ཧོར་སར་ཡིན།)(藏文下册1172页)。

[11]关于三个达延氏:据“探索集与白史增补”、新旧唐书、《资治通鉴》记载,达延莽布支逝于659年,坌达延迟松逝于694年,坌达延赞松之名出现于公元706—714年,714年后无记载。

[12]张光直(1931—2001):华裔考古人类学家,祖籍台湾。曾任哈佛大学人类学系教授兼系主任,台湾中研院副院长,美国科学院及美国文理科学院院士,台湾中研院院士。对人类社会的发展和社会科学理论的内涵做出原创性的贡献。摘自《考古学专题六讲》(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出版,2013年1月北京第一次印刷。

[13]《略论阿夏(འ་ཞ)族源》华多太著,《中国藏学》2021年第四期。

[14]黄文焕:男,汉族,1986年任西藏社会科学院副院长,副研究员。2008年去世。曾参与编写《藏汉大词典》,《河西吐蕃写经卷式目录并后记》(《世界宗教研究》1982年第二期)。

[15]才让太:中央民族大学教授,著作《象雄文明探源》(108-109页)。

[16]陈寅恪(1890年7月3日~1969年10月7日),字鹤寿,江西省修水县人。中国现代集历史学家、古典文学研究家、语言学家、诗人于一身的百年难见的人物。《陈寅恪集·金明馆丛稿·二编》三联书店,2012年,第109页。

[17]石泰安:(Rolf Alfred Stein,1911,—1999) ,法国著名的中国学家、藏学家。1911年6月13日诞生于德国施韦茨的一个犹太家庭。在柏林大学获得汉语文凭以后,1933年为躲避法西斯当局对犹太人的迫害而离开德国,移居法国。研究范围广,著述多。

[18]郭和卿译《西藏王臣记》(五世达赖喇嘛著),1982年民族出版社出版,汉文版,42页;藏文版,2020年香港中国博学出版社出版,58页。

附录:

林梅村、周伟洲的拉丁文转写还原藏文后和《敦煌吐蕃古藏文文献探索集》及《白史和白史增补》(简称“探索集”和“白史增补”)对照。

林梅村说明:阿拉伯数字表示行号,斜杠/表示换行,方括号[]内文字为本文补阙)

林梅村:

1—5a行:633年蛇年。

1—5a行:

[1][sbrul gyi lo laསྤྲུལ གྱི ལོ ལཨ]…… g.yangག ཡཨངcanཅཨན mkharམཁཨར na mdzནཨ མདཟ ……/[2][sg raསྒར] ya ཡstoསྟོ khriཁྲི dasདས dangདང | cogཅོག [roརོ]cungཅུང bzangཔཇང vdamའདམ kongཀོང……/[3]……magaམཨགཨ thoཐོ gonགོག kha ཁཨ ganགཨན laལཨ phyagཕྱཨག [bgyisཔགྱིས] || stonསྟོན moམོ ched ཆེདpoབོ gsoགསོ ……/[4] srasསྲཨས ……moམོ (bu mo?པུ ་མོ ) phaཕཨ vbabs d འཔཨཔས [ngul]དངུལ ingaིང ?dangདཨང| byaཔྱ dgavདགའ chedཆེད poབོ ……/[5a] [du bta]དུ པཏཨ

633年(蛇年,贞观七年):1.[蛇年]……幸临羌城(g.yang-can“羌城”,《隋书·吐谷浑传》作“临羌城”,今青海湟源县城关镇尕庄村南古城)……/2.[蔡牙]咄赤达([sg ra] ya sto khri das,(还原藏文(简称藏文:སྒྲཨ ཡཨ སྟོ ཁྲི དཨས)据第24行补阙)、属庐·穷桑达贡(cog ro cung bzang vdam kong)(藏文: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ཨང འདཨམ ཀོནག)/3.拜谒莫贺吐浑可汗(maga thogon khagan,伏允可汗)(藏文:མ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大办宴席()ston mo ched po gso ……)(藏文:སྟོན མོ ཆེད བོ གསོ),/4.赉古银币5枚及丰厚聘礼,求婚于可汗之女(伏允与隋光化公主之女)……

周伟洲:1—5行。

1. ....在羊山(G.yang-canག ཡཨང ཅཨན)堡.....

2. .....蔡牙咄弃达(Sgra-yo-sto-khri-gdas)(藏文:སྒྲཨ-ཡོ- སྟོ-ཁྲི གདཨས) 与属庐·穷桑达贡(Cog-ro-Cung-bzang-vddm-khagan)( 藏文: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ཨང འདདམ ཁཨགཨན).....

3. .....向莫贺吐浑可汗(maga thogon khagan )致礼,并设盛宴.....(藏文མག ཐོགོན ཁགན)

4.送其子古银五枚及丰盛礼品.....

5. .....马年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

探索集:706年马年,(林梅村633蛇年,周伟洲亦应706年)

马年夏,赞普与祖母驻于“准”。赞普父王之遗体安置于美尔盖。由甥坌达延迟松(འབོད་ད་རྒྱལ:ཁྲི་ཟུང་དྔ)与大论乞力徐(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གྱིས)二人主持议盟。冬为父王赞普举行葬礼。冬季会盟由尚·甲咄于“巴尔”之列玛尔召集。祖母芒邦薨。多思玛之议盟于“岳”之德乌局召集。

白史增补:

内容同上。坌达延迟松是འབོད་ད་རྒྱལ:ཁྲི་ཟུང་དྔ,大论乞力徐是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为父王举行葬礼(མདང་བཏང),祖母芒邦(པྱི་མང་པངས་ནོངས)薨。 原文注释:两个“坌”指赞普父族母族之兄弟姊妹(དབོན་དང་འབོན་ཞེས་པ་འདི་ནི་བཙན་པོའི་སྐུ་མཆེད་ཁུ་ཞང་ལྟ་བུ་ཨེ་ཡིན)

林梅村:5b—8行,634年马年。

[5b] || rtavi lo sor dang |རྟའི ལོ སོར དཨང dbyarདཔྱཨར sla སླཨra རཨ baviཔཨའི (藏文:རྟའི ལོ སོར དཨནག དཔཡཨར སླཨ རཨ པཨའི )[skuཁུ blaཔོཨ] ched ཆེདpoབོ gsol/[6] spyanསྦྱང……dbyarདཔྱར rmaརྨ chabཆཔ kyiཀྱི muམུ toཏོ lyingལྱིང naན chudཆུད duདུ btabཔཏཔ ……/[7] ……lingsལིངས chedཆེད poབོ bgyisཔགྱིས teཏེ || riརི dagsདཨགས kyangཀྱཨང nན btsanཔཙཨན moམོ/ [8]khri bangs dang(藏文:ཁརི པཨངས དཨང )| sras magaསྲཨས མཨགཨ [thogon kha gan]ཐོགོན ཁཨ གཨན(藏文:སྲས མག ཐོགོན ཁ གན)sསkyiཀྱི phoཕོ brang པྲངdeviདེའི dgདགུན [u]n sra སྲbalཔལ gyi གྱིg.གyaཡང[ng caཅན]n mkharམཁར duདུ……/

634年(马年,贞观八年):5.马年初夏(藏文:རྟའི ལོ སོར དནག ),举行圣寿祭典……/6.幸……其年夏宫设于……幸赤水(rmachabརམཨཆཨཔ,今兴海县黄河上游支流)之曼头岭(mu to lyingམུ ཏོ ལཡིནག“曼头山”或“莫离驿”,今兴海县夏塘古城)……/7.……大围猎。群兽亦……/8.藏王后赞蒙墀邦(btsan mo khri bang(藏文:པཙཨན མོ ཁྲི པཨང),松赞干布小妃芒妃墀江之别称)与太子(lha sras,松赞干布之子贡松贡赞,时年13岁)(藏文:ལཧཨ སྲཨ པཨལ ),冬幸湟水(sra bal(藏文:སྲ པལ音译:萨巴),今青海湟源县黄河支流)临羌城。/

周伟洲:5—8行,马年。

5. .....马年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

6.巡视....此年夏宫定于玛曲之浜的曼头岭(muམུ toཏོ Lyingལྱང).....

7......大围猎。群兽亦.....

8......之宫.....其冬,在萨巴(sra bal)(藏文:སྲ པལ)之羊山堡渡过.....

探索集:707羊年。

夏季,赞普住跋布川。祖母住“准”,夏季会盟由坌达延(འབོད་ད་རྒྱལ)与大论乞力徐(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二人召集。秋为祖母芒邦氏举行葬礼。冬,赞普驻于扎玛(བྲག་དམར),祖母及孙均驻于来岗园。冬季会盟由大论乞力徐召集之,改五百户长为小千户长。

白史增补:

火羊年,夏,赞普驻于跋布川(བལ་པོ),祖母驻于“准”(པྱི་དྲོན་ན་བཞུགས)(按:祖母可能指尼泊尔公主迟玛洛: རྨོ་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པྱི等于ཕྱི)。夏季会盟由坌达延迟松和大论大论乞力徐召集(བསྐོངས召集会议)。秋,为祖母芒邦做忌日供(འདས་མཆོད)。祖母迟玛洛及孙均驻于来岗园( ཕྱི་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སྦོན་ལྷས་གང་ཚལ་ན་བཞུགས)。

林梅村:9—11a行,635年羊年。

9—11a:

[9] de nas [lugi lo sor]……/ [mug lden shu](藏文:དེ ནཨས ལུགི ལོ སོར མུག ལདེན ཤུ) gnགན am མgiགི srasསྲས maམ gaག tho ཐོgonགོན khaཁ ganགན giགི [bdeཔདེ vi འིlyongལྱོང jengཇེང phoཕོ brangཔྲང] / [10] s སེ[e] t ཏོ[o]nyaནྱ viའི khabཁཔ tuཏུ bzheཔཞེ[sས] teཏེ vaའ zhaཞ rjeརྗེ viའི dpyangདབྱང[dད][laལ gisuགིསུ] (legsuལེགསུ) bkabཔཀཔ nasནས ||……/[11a]bde vi lyong jeng du spar(藏文:པདེ འི ལྱོང ཇེང དུ སྦར)

635年羊年,贞观九年):

9. [羊年]冬.....慕容顺光(mug lden shugnam)(藏文: མུག ལྡེན སྷུ ནཨམ)之子莫贺吐浑可汗(慕容诺曷鉢)娶[德威隆真]之女/ 10为妃(据11行补阙),在西同宫(se tonya 藏文:སེ ཏོནྱ ,今甘肃阿克塞哈萨克自治县苏干湖及毗邻地区)成婚。至此,吐谷浑(va-zha,吐谷浑之藏语名。按:འ་ཞ)王选妃结束,/ 11a.德威隆真亦获晋升(藏文:པདེ འི ལྱོང ཇེང དུ སྦར)。

周伟洲:9—11行。

9.此冬.....莫贺吐浑可汗娶.....之女.....

10.为妃,至此吐谷浑(va-zha འ་ཞ)王选妃之事完成.....

11.晋升达热达通井(Da nye davi Ltong jeng )

(按:从韩建华文纠正周的错误,同林的一致:Da དཨ re རེ davi དཨའི Ltong ལྟོང jengཇེང(藏文: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11. 晋升达热达通井(Daདཨ re རེ daviདཨའི Ltong ལྟོང jengཇེང藏文: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其后为猴年,于萨巴……12. 祭典。其夏,母后墀邦(Khri bangs,藏文: ཁྲི པཨངས)

按:林、周的汉藏人名均不同,都用的是音译,不知道达热达通井是什么人?周引拉丁文转写nye错误,韩建华用re更正之。母后墀邦(Khri bangs藏文:ཁྲི པངས第一次出场,林说是松赞干布之小妃)

探索集:707羊年。

夏季,赞普住跋布川。祖母住“准”,夏季会盟由坌达延(འབོད་ད་རྒྱལ)与大论乞力徐(བློན་ཆེན་པོ་ཁྲི་གཟིགས)二人召集。秋为祖母芒邦氏举行葬礼。冬,赞普驻于扎玛,祖母及孙均驻于来岗园。冬季会盟由大论乞力徐召集之,改五百户长为小千户长。

白史增补:

火羊年,夏,赞普驻于跋布川བལ་པོ,པྱི་དྲོན་ན་བཞུགས( རྨོ་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祖母尺尊驻于“准”。(按:པྱི等于ཕྱི)。夏季会盟由坌达延迟松和大论大论乞力徐召集(བསྐོངས召集会议)。秋,为祖母芒邦做忌日供འདས་མཆོད。冬,赞普驻于扎玛བྲག་དམར, ཕྱི་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སྦོན་ལྷས་གང་ཚལ་ན་བཞུགས།祖母及孙均驻于来岗园。冬季会盟由大论乞力徐召集之,改五百户长为小千户长。

林梅村:11b—16a行,636年猴年。

(从此后林梅村、周伟洲的拉丁文释读补到15页同内容后面)

11b-16a:[11b][spravu lo la]སྦྲཨའུ ལོ ……sra ba[l]……/[12] po yang [der]gsol || devi dbya [r](藏文:སྦྲའུ ལོ སྲཨ པཨ) yumཡུམ btsanཔཙན mo མོkhriཁྲི bangsཔངས kyiཀྱི zhamཞམ ringརིང duདུ……/ [13] stongསྟོང sdeསྡེ moམོས [s parབྲ] bkalཔཀལ nasནས || phoཕོ brangཔྲང rmaརྨ chabཆཔ kyi ཀྱི| glangགླང maམ lungལུང duདུཔ [b] ……/藏文:སྟོང སྡེ མོས བྲ པཀལ ནས ཕོ པྲང མར ཆཔ ཀྱི གླང མ ལུང དུ [b][14] deviདེའི stonསྟོན phoཕོ brangཔྲང Sraསྲ baཔl gyiགྱི g.གyanཡན canཆན mkharམགར duདུ btabཔཏཔ nasནས……/藏文: དེའི སྟོན ཕོ པྲང སྲ པ གྱི g.ག ཡན ཆན མགར དུ པཏཔ ནས[15] dbདཔྱར[y]ar g.ག yangཡང [caཅན]n mkharམཁར duདུ bzhugsཔཞུགས teཏེ || ……zhangཞང rgyalརྒྱལ tsanཙན

sugསུག | asས/ [16a] zhangཞཨང[bཔ] loལོ [nན] vdiའདི gnyisགནཡིས [sugསུག lasལཨས rjesརྗེས] nasནཨས rtsརྩི [iི]sས ched ཆེདpoབོ(藏文:[16a] ཞང [པ] ལོ [ན]འདི གནྱིས [སུགླས རྗེས] ནས རྩིས ཆེད བོ)

636年(猴年,贞观十年):11b.猴年……幸湟水(藏文:སྦྲའུ ལོ སར པ),/12.大办宴席。其年夏,藏王后赞蒙墀邦……/13.东岱(stong- sde“千户”)夫人(德威隆真之妻)奉命晋升, stongསྟོང sdeསྡེ moམོ [s parསྦར] bkalཔཀལ nasནས || phoཕོ brangཔྲང rmaརྨ chabཆཔ kyiཁི| glangགླང maམ lungལུང duདུཔ [b] ……/藏文:སྟོང སྡེ མོ སྦར པཀལ ནས ཕོ པྲང རྨ ཆཔ ཁི གླང མ ལུང དུ 。(按:参考上之9. [羊年]冬.....慕容顺光(mug lden shugnam)(藏文: མུག ལྡེན སྷུ ནམ)之子莫贺吐浑可汗(慕容诺曷鉢)娶[德威隆真]之女/ 10为妃)幸赤水烈漠岭(glang ma lung,今兴海县苦海西岸)宫……/14.入秋,幸湟水之临羌城……/15.冬,幸临羌城,敕令尚甲赞苏(zhangཞཨང rgyalརྒྱཨལ tsanཙཨན sugསུག)( 藏文:ཞང རྒྱལ ཙན སུག)/16a. zhangཞཨང[bཔ] loལོ [nན] vdiའདི gnyisགནཡིས [sugསུག lasལཨས rjesརྗེས] nasནཨས rtsརྩི [iི]sས ched ཆེདpoབོ取代二尚论之职,并进行户口大清查……/( 藏文:ཞང པ ལོ ན འདི གནྱིས སུག ལས རྗེས ནས རྩིས ཆེད བོ)

周伟洲:11—16行,猴年。

11、晋升达热达通井(Daདཨ reརེ daviདཨའི Ltongལྟོང jengཇེང,藏文:ད རེ དའི ལྟོང ཇེང)。其后为猴年,于萨巴……12. 祭典。其夏,母后墀邦(Khri ཁྲིbangsཔངས)之侍从……13. 对各千户 (东岱Stongསྟོང sdeསྡེ) 课以新税。定宅于玛曲之兰麻梁(gLang གླང ma མ lung)ལུང 14. 入秋移居于萨巴之羊山堡……15. 于羊山堡过夏 (应为“冬”)。尚甲赞(zhangཞཨང rgyalརྒྱཨལ tsanཙཨན)任……[16a]. 改二尚论之任。进行户口大清査……( 藏文:引录林梅村文: ཞང[པ] ལོ [ན] འདི གངིས [སུག ལས རྗེས] ནས རྩིས ཆེད བོ)

林梅村:16b-20a行,637年鸡年。

[16b][bya gagi lo la]པྱཨ གཨགི ལོ ལཨ……/[17][p]o ya [ng] der gsol ||[de]vi dbyar pho brang seསེ tongཏོནག du དུbtab པཏཨཔ| de དེnasནཨས……/ [18] [va zha] sla yang der gs[o]l || de nas vphrul gyi lha btsan po[v]i……/ [19] db[e]n sa st[o]ng r [e] gnad[ny]ung la stsogs p a mchis te || vdun ma……/ [20a] rkang [bkris] sna drugi [g]yung (或 byung) btab rkang ton dang rtsis ched po bgyi ……/

637年(鸡年,贞观十一年):16b.[鸡年]……17.大办宴席。夏,幸西同宫。其后,/18.又一次应邀巡行阿柴,神圣赞普(vphrul gyi lha btsan po,指松赞干布)与[……]、/19.坌萨董热纳年(dbensa stong re gnad nyung)(藏文:དཔེནས སྟོང རེ གནད ནྱུང)等一起巡行,集会[议盟],/20a.并制定六种职务之……

周伟洲:16-20行,709年狗年。

16. 改二尚论之任。进行户口大清査……17.举行祭奠,定夏宫于色通(se-tong).此后.....(林:seསེ tongཏོང du དུbtab པཏཨཔ|)

18.行深受大典。后神圣赞普之.....

19.韦·通热纳云(dbavs stong re gnad nyng)(藏文:དཔའས སྟོང རེ གནད ནྱང)等到来,参加议会.....

20.制定六种职务之.....,再巡视并行户口大清查。.....狗

探索集:709年鸡年。

夏,赞普住跋布川之“鹿堡”祖母住“准”之牙帐。夏季会盟有大论乞力徐召集之。.....冬季,赞普住扎玛牙帐。祖母住来岗园,大论乞力徐在温江岛召集,多思玛之会盟在酿布召集之。对平民征收黄金税较多。春,为赞蒙可敦举行葬礼འདས་མཆོད་བཏང་བར。

白史增补:

同上。祖母པྱི་ཁྲི་མ་ལོད,温江岛འོན་ཅང་དོར,多思玛མདོ་སྨད,可敦ཁ་ཏུན,葬礼འདས་མཆོད་བཏང་བར;

༢)བཅན་མོ་ག་ཏུན་ཞེས་པ་འདུས་སྲོང་གི་སྲིང་མོ་ཨེ་ཡིན། གང་ལྟར(总之,反正)་བཙན་མོ་ཞིག་གི་འདས་མཆོད་བྱས་འདུག(赞蒙可敦是都松赞之妹妹,为其做了丧礼) 。

林梅村:20b—21行,638 狗年。

[20b] || khyivi/[21] lo sor dang | dbyar sla ra bavi sku bla ched po gsol || de nas zla ba……/(藏文:ཁྱིའི ལོ སོར དཨང དཔྱཨར སླཨ རཨ པཨའི ཁུ པླཨ ཆེད བོ གསོལ)

638年(狗年,贞观十二年):20b.狗年(还原藏文:ཁྱིའི ལོ ),又一次巡临,并进行户口大清查……狗/.21.年之初夏,举行圣寿大典(藏文: སོར དང དཔྱར སལ ར པའི ཁུ པལ ཆེད བོ གསོལ)。其后……之月……/

梅村按:此后无猪鼠两年(639—640)记事。第35—55行补抄鼠虎两年(640—641)记事,仍无猪年(639)记事。

周伟洲:20—21行,狗年。

20.制定六种职务之......,再巡视并行户口大清查。.......狗

21.年夏之孟月,行圣寿大典(藏文: སོར དང དཔྱར སལ ར པའི ཁུ པལ ཆེད བོ གསོལ,引林梅村拉丁文转写)。此后.....月.....

林梅村:22—35行:(641年牛年,周伟洲同探索集710年)

[22] btsanཔཙན gyisགྱིས rgyaརྒྱ rjeviརྗེའི srasསྲས moམོ munམུན sh ཤེང[e]ng khonཁོན coཅོ bzheཔཞེས[s snubsསྣུཔས……]/ [23] zhangཞཨང btsanཔཙཨན toཏོ reརེ dang དཨང| vbroའཔྲོ zhangཞཨང khriཁྲི bzangཔཟཨང khaceཁཨཅེ stonསྟོན dang དཨང|cogཅོག roརོ [cungཅུངbzangཔཟཨང vdamཟདཨམ kongཀོང]/[24][sgསྒྲ] ra yaཡ stoསྟོ khriཁྲི dasདས nasནས | deདེ nasནས btsanཔཙན mo མོkhriཁྲི bangs པངསdangདང | srasསྲས magaམག thoཐོ gon གོནkhaཁ ganགན……/ [25] gshegs nas || yum sras kyi zham ring du || va zhavi zhang [b]lon [ched] po/འ ཞཨའི ཞཨང [bཔ]ལྤོན [chedཆེད]བོ [26] daད redརེད blonyiཔློན ཡིdangདང || mugམུན Iden ལྡེནdngiདན གི dbonདཔོན sorསོར dangདང ||[rtaརྟ] dponདབོན wanཝན gག……/[27] [བོན]on dang དང||phuviཕུའི thobཐོཔ paབ || thabsཐཔས canཅན gi གིmམཆིས chis brangཔྲང la ལstsogs eསྩོགསེ ……/ [28] mun sheng khon co dang mjal nas | phan tshun phyag bgyis || ston …… / (藏文: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ང མཇལ ནས ཕན ཚུན ཕྱག པགྱིས||སྟོན)[29] sna སནmangམང poབོ phulཕུལ || deདེ nasནས munམུན sheཤེ[ngང khonཁོན coཅོ dbongདཔོང yulཡུལ dbusuདཔུསུ ……/(藏文: སན མང བོ ཕུལ || དེ ནས 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པོང ཡུལ དཔུ སུ ) [30] durདུར btabཔཏཔ ||deདེ nasནས phoཕོ brangཔྲང tsogiཙོཡི rbongརྤང yoཡོ durདུར btabཔདཔ nasནས || dguདགུན[n] ……/ [31] slaསླར ra baviཔའི skuསྐུ blaཔླ chedཆེད poབོ yang ཡངderདེར gsolགསོལ || devi དེའིdbyaདཔྱར[r] phoཕོ [brangཔྲང]ldaལད mngམནག ( 或 作 gLangགླང) [mjམཇ] ……/ [32]mdoམདོ blonཔླང chedཆེད po བོ(vbroའཔྲོ) zhangཞང [khriཁྲི bzangཔཇང khaཁ ceཅེ stonསྟན]……brtanཔྲཏན sgསག raརྱ ya stoསྟོ laལ stsogsསྩོགས paབ | phyagཕྱག vtshalའཚལ ……/ [33] phaཕཨ vbabsའཔཔས?dangདང || byaཔྱ dgavདགའ ched ཆེདpoབོ sts alསྟས ལ teཏེ rlagརླན brdzangsཔྲད ཇངས | deviདེའི stoསྟོ ……/ [34] deviདེའི dgun དགུནvaའ zhaཞ viའི zhangཞང པ[b]lonལོན gyiགྱི gcoགཅོ | daད red རེདblonཔློན yiཡི gumགུམ || deདེ nasནས ……/ 35.遗孀赐予玉石告身(gག.yuviཡུའི yiཡི geགེ),[遗孤达延莽布杰(daད rgyalརྒྱལ mangམང poབོ rjeརྗེ)任命为]内务大臣(nangནང gi གིblonཔློན),负责司法之事务……/ g. གyuviཡུའི yiཡི geགེ ni ནིdeviདེའི rtsaརྟས rol རོལduདུ thobཐོཔ || nangནང giགི blonཔློན poབོ zhal ཞོceཅེ p[o]བོr nན ……byiཔྱི baviཔའི

641年(牛年,贞观十五年)22.[其后为牛年……之月,太子贡松贡]赞(新郎名讳仅存最后一音节(btsanཔཙན),时年21岁)迎娶唐王之女文成公主(mun sheng kong co)时年16岁)为妃,藏文:པཙན གྱིས རྒྱ རྗེའི སྲས མོ 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པཞེས སྣུཔས 。[努·]/23.尚赞咄热,藏文:སྣུཔས ཞང པཙན ཏོ རེ、没庐·尚赤桑喀悉董,藏文:འཔྲོ ཞང ཁྲི པཟང ཁ ཅེ སྟོན)、属庐·[穷桑达贡],藏文:ཅོག རོ ཅུང པཟང འདང ཀོང,据第2行补阙)、/24.蔡牙咄,藏文:སྒྲ ཡ སྟོ)打前站。随后,藏王后赞蒙墀邦与太子、莫贺吐浑可汗,藏文: སྒྲ ཡ སྟོ ཁྲི དས ནས དེ ནས པཙན མོ ཁྲི པངས དང | སྲས མག ཐོ གོན ཁ གན…… 25.....阿柴大论尚,藏文:འ ཞའི ཞང པ ལྤོན ཆེདབོ ,/26.达热达论夷,藏文:ད རེ ད པློན ཡི,吐谷浑宣王,与慕容登本啜 ,慕容宝到场后,御马监旺格……,藏文:ད རེད པློན ཡི དང མུན ལྡེན དན གི དཔོན སྲོ དང རྟ དབོན ཝན ག……(按:sorསོར应该是sroསྲོ)。27.等达官贵人及夫人,与前述皇亲国戚一起,藏文:[བོན] དངཕུའི ཐོཔ བ ཐཔས ཅན གི མཆིས པྲང ལ སྩོགསེ ……//28.迎接文成公主。双方相互致礼,举办盛大宴会,(藏文: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ང མཇལ ནས ཕན ཚུན ཕྱག པགྱིས ||སྟོན)/29.互赠礼品。迎婚典礼结束后,文成公主继续赶路,至彭域,今拉萨东北彭波,藏文: སན མང བོ ཕུལ || དེ ནས མུན ཤེང ཁོན ཅོ དཔོང ཡུལ དཔུ སུ དཔོང ཡུལ,//30.暂居。其后,筑宫,藏文:ཕོ པྲང“拂庐”)于京畿坌牙渡(tsoཙོ giགི rbongརྤོར yoཡོ duདུ)。其年之冬……,藏文:ཙོ གི རྤོར དུར པདཔ ནས དགུན …… 31.圣寿祭典于冬初举行。夏,幸朗地(lda mngལད མང,尼泊尔边境小城,南与吐蕃茹拉交界)藏文:ལད མང……,藏文:སླར པའི སྐུ པླ ཆེད བོ ཡང དེར གསོལ དེའི དཔྱར ཕོ པྲང ལད མནག ( 或 作 གླང) [ མཇ] ……//32.安多 mdo(在前应加A),ཨ མདོ,青海湖地区藏语名),大论,藏文:པློན ཆེན བོ、没庐·尚赤桑喀悉董,藏文: མདོ པླང ཆེད བོ འཔྲོ ཞང ཁྲི པཇང ཁ ཅེ སྟན …… པྲཏན སག རྱ སྟོ ལ སྩོགས བ | ཕྱག འཚལ ……/ 33.赉古[银币……枚]及丰厚聘礼求婚,然后奉命返回。秋……,藏文:ཕ འཔཔས? དང པྱ དགའ ཆེད བོ སྟས ལ ཏེ རླན པྲད ཇངས དེའི སྟོ ……/ /34.其年冬,阿柴尚达热论夷亡故。随后,藏文: དེའི དགུན འ ཞའི ཞང པ ལོན གྱི གཅོ ད རེད པློན ཡི གུམ དེ ནས ……/ /35.遗孀赐予玉石告身(gག.yuviཡུའི yi ཡིgeགེ),[遗孤达延莽布杰任命为]内务大臣,负责司法之事务……藏文:ད རྒྱལ མང བོ རྗེ ནང གི པློན),负责司法之事务……, 藏文:ག·ཡུའི ཡི གེ ནི དེའི རྟས རོལ དུ ཐོཔ ནང གི པློན བོ ཞོ ཅེ བོ ན …… པྱི པའི(以下鼠年)。

梅村按:此后无虎年(642)。自第35行末起,补抄鼠年至虎年(640—642),仍无猪年(639)记事。

周伟洲:22—35行,鼠年。(林梅村641年,探索集710年)

22.赞娶唐王之女mun sheng,藏文:མུན ཤེང(文成) 公主为妃.....

23.尚赞咄热(btsanཔཙཨན toཏོ reརེ),藏文པཙན ཏོ རེ。 林梅村: པཙན ཏོ རེ。与没庐·尚·迟桑喀切通(khri bzang Kha che stong)及属庐.....,藏文:ཁྲི པཟང ཁ ཆེ སྟོང。

24.蔡牙咄到来。此后,母后迟邦与其子莫贺吐浑可汗.....

25.抵达后,母后与可汗及侍从、吐谷浑大尚论.....

26.达热达弄夷(Daདཨ redརེད daདཨ Slonསློན yiཡི),藏文:ད རེད ད སློན ཡི(林梅村:26.达热达论夷,藏文:ད རེ ད པློན ཡི,吐谷浑宣王)与泥(dbyiདཔྱི)之官员术登(mujམུཇ ldenལྡེན)到来,及马官旺(wangཝང).....

27.官厅的官员及位阶高的人等.....

28.会见了mun-cheng公主,藏文:མུག ཆེང(文成),双方互相致礼,大宴会.....

29.奉献各种礼品。此后,mun-cheng(藏文:མུན ཆེང)公主于藏(r Tsang)域(藏文:མུག ཆེང ར ཙང)之中心地.....(按:周伟洲避提金城公主具体名字,只笼而统之或含糊其辞地称为公主,说明心里不踏实)

30.居住。其后,宫室定于措(Tsangཙང)之彭域度(Rsongརསོང yoཡོ duདུ).冬.....

31.圣寿祭典于夏之孟月举行。夏宫定于朗玛(langལཨང maམཨ).....

32.朵(mdoམདོ)大臣没庐·尚贪蔡牙咄(Brtonཔྲཏོན sgraསྒྲཨ yaཡཨ stoསྟོ)(藏文:མདོ པྲཏོ སྒྲ ཡ སྟོ))等来致礼.....

33.赐予丰盛礼品,以酬其劳。秋.....

34.此年冬,吐谷浑尚论高官达热达弄夷去世。其后.....

35.授予某家族玉石告身,内大臣、负责司法之.....鼠

探索集:710年狗年(林梅村641年牛年,周伟洲710年)

赞普驻于跋布川,祖母驻于“准”,于赤帕塘集会议盟,征派赞蒙公主来蕃之物事,以尚赞咄热拉金等为迎婚使。赞蒙金城公主至逻些之“鹿苑”。冬赞普及眷属驻于扎玛。祖母驻于来岗园。多思玛之会盟于“南木夭”地方由尚·甲咄与达古日则布召集之。

白史增补:

铁狗年,赞普住跋布川,祖母瓦萨迟玛洛住“准”(པྱི་རྨོ་བལ་བཟའ་ཁྲི་མ་ལོད)。会盟在赤帕塘召集。赞蒙金城公主(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到达,并带来服饰物品等。尚·赞咄热拉金(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等人送往拉萨。赞蒙金城公主(བཙུན་མོ་ཀིམ་ཤང་ཀོང་ཅོ)到达拉萨之夏嚓之“鹿苑”(ཤ་ཚལ་དུ་ཕེབས)。冬,赞普驻于扎玛宫,祖母迟玛洛(པྱི་ཁྲི་མ་ལོད)住来岗园。多麦之会盟由尚·嘉达和达苟日嚓召集。(按:关于尚·赞咄热拉金其人,《新唐书》说,尚·赞咄热名悉腊,略通华文,逆公主(迎送金城公主去拉萨)。《册府元龟》:“悉腊颇晓书记....当时朝廷皆称辩才。”因为他通华语,又拥护娶金城公主,护送去拉萨无人比肩)

(按:原文注释说,赞蒙公主是(文成公主)之后的汉公主,按汉王朝的说法,她是汉皇一个兄弟的女儿,先前的公主(文成公主)也是这样的情况(བཙན་མོ་ཁོང་ཅོ་ནི་རྒྱ་བཟའ་ཕྱི་མ་ཡིན། འདི་རྒྱ་ནག་རྒྱལ་པོའི་སྤུན་ཞིག་གི་བུ་མོ་ཡིན་པར་རྒྱའི་རྒྱལ་རབས་སུ་བཤད་ལ། ཀོང་ཟོ་སྔ་མ་ཡང་དེ་ལྟེར་ཡིན་པར་བཤད)。对迎娶后之公主(指金城公主)时,说是遭到众大论的反对和阻挡,此时,尚·赞咄热拉金等人将其护送至拉萨“鹿苑”。如此看来,她没有直接到人在跋布川的赞普处。此时,在里域的佛教徒叫丹巴努,公主帮助五百多佛教徒到藏,藏之许多大论说我们不要佛教,就驱逐了这些僧侣,他们就到了“郭咸扎”(གཉེ་བོ་ནི་གྲོགས་དང་རྒྱབ་སྐྱོར་བྱས་པ། རྒྱ་བཟའ་ཕྱི་མ་ལེན་དུས། བོད་བློན་མང་པོ་ཡིས་ངོ་རྒོལ་བྱས་ཏེ་བཀག་ཟེར། དེ་དུས་ཞང་བཙན་ཏོ་རེལྷས་བྱིན་སོགས་ཀྱིས་རྒྱབ་སྐྱོར་བྱས་ཏེ་ལྷ་སའི་་ཤ་ཚལདུ་ཕེབས། འདེ་ལ་བལྟས་ན །རྒྱས་བལ་ཡུལ་དུ་བཙན་པོའི་སར་མ་བཏང་བ་ཨེ་ཡེན། སྐབས་དེར་ལི་ཡུལ་ལ་ནང་པའི་བསྟན་པ་ནུབ་ཟེར། ཀོང་ཇོ་འདིས་ལི་ཡུལ་ནས་དགེ་འདུན་ལྔ་བརྒྱ་ལྷག་བོད་དུ་ཕེབས་པལ་རོགསབྱས་ཀྱང་།བོད་བློན་མང་པོས་ནང་པའི་ཆོས་དེ་བོད་ལ་མི་དགོས་ཟེར་ནས་དགེ་འདུན་རྣམས་ཕུད་ནས།ཁོང་རྣམས་ཀཽོཤམ་བྷི་ལ་ ཕེབས་པའི་ལོ་རྒྱུས་ཏུན་ཧྭང་གི་ལི་ཡུལ་ཆོས་འབྱུང་དུ་གསལ། དེང་སང་སྟེངས་ཞི་དང་གཏན་ཞལ་ཞེས་འབྲི་བ་དེ་ཡིན།སྟངས་པ་ནི་གྲོགས་བྱེད་པ་དང་དཔྱལ་དང་དཔལ་དོན་གཅིག)

林梅村:35—40行,640年鼠年(按:林梅村自己调整的年份)

[35] g.གyuviཡུའི yiཡི geགེ niནི deviདེའི rtsརྩཨ rolརོལ duདུ thob ཐོཔ(藏文:ག ཡུའི ཡི གེ ནི དེའི རྩ རོལ དུ ཐོཔ)|| nangནཨང gi གི blon པློན po བོ zhal ཞཨལ ceཅེ pབོ[o]rར nན……byi པྱི bavi པཨའི/ [36] loལོ sསོ[o]r dangདཨང dbyar sla ra bavi sku bla yang der gsol || deདེ nasནཨས stonསྟོན [moམོ] ……/ [37] deདེ nasནཨས deviདེའི dgun དགུན yang ཡཨངtshaཚཨ shod ཤོད du དུbzhugsteཔཞུགསྟེ |btsanཔཙཨན moམོ khriཁྲི dbangsདཔཨངས (藏文:དེ ནས སྟོན [མོ] ……/ [37] དེ ནས དེའི དགུན ཡང ཚ ཤོད དུ པཞུགསྟེ |པཙན མོ ཁྲི དཔངས )[dbavs དཔའསkhriཁྲི gzigsགའིགས](据《赞普世系二》(P.T.1288)第108行补阙)/[38]zhangཞང nyenནྱེན gyiགྱི bu པུ| dbavsདཔའས khri ཁྲིbzangཔའང spo སྦོskyesསྐྱེས la ལstsalསྩལ teཏེ brdzangsཔྲད འངས……(ma མཨgaགཨ thoཐོ/ [39] gon གོན kha ཁཨ gan གཨནgyiགྱི khabཁཨཔ duདུ || mugམུག ldenལྡེན haཧཨ rodརོད (rodརོད ha ཧཨ) pa བཨgyi གྱི bu པུ moམོ(藏文:མ ག ཐོ / གོན ཁ གན གྱི ཁཔ དུ|| མུག ལྡེན ཧ རོད (རོད ཧ)བ གྱི པུ མོ mug མུག[ldenལྡེན rod haརོད ཧ por བོར](藏文:མུག ལྡེན རོད ཧ བོར)……/ [40]vkvagའཀའག (?) nasནས || mtམྟ shanཤན yangཡང aཨ lyeལྱེ bangཔང digདིག zhing ཞིངduདུ btags ||པྟགས(藏文:འཀའག (?) ནས || མྟ ཤན ཡང ཨ ལྱེ པང དིག ཞིང དུ ||པྟགས)

640年(鼠年,贞观十四年):35b.鼠/36.年,圣寿祭典于初夏举行。其后,于秋季(藏文: པྱི པའི/ [36] ལོ སོ[ོ] .ག ཡུའི ཡི གེ ནི དེའི རྟསཨ རོལ དུ ཐོཔ|| ནང གི པློན བོ ཞལ ཅེ བོ[ོ]ར ན…… པྱི པའི/……/37.其后,幸沙州(tsha shod(藏文:ཚཨ ཤོད查雪),今都兰县香日德古城)过冬。藏王后赞蒙墀邦(还原藏文:|| དེ ནས སྟོན [མོ] ……/ [37] དེ ནས དེའི དགུན ཡང ཚ ཤོད དུ པཞུགསྟེ |པཙན མོ ཁྲི དཔཨནགས ),/38.[赉古银币……枚]及丰厚聘礼,向韦·乞力徐尚碾(dbavsདཔའས khriཁྲི gzigsགའིགས zhangཞང nyenནྱེན)之子韦·赤尚钵思结(dbavsདཔའས khri ཁྲི bzang པའངspoསྦོ skyesསྐྱེས)请婚。/39.在莫贺吐浑可汗王宫(伏俟城,今刚察县吉尔孟乡北向阳古城)(maམ gaག thoཐོ/ [39] gonགོན khaཁ ganགན gyiགྱི khabཁཔ duདུ || mugམུག lden ལྡེནhaཧ rodརོད (rod རོདhaརོད ཧཨ) paབ gyiགྱི buཔུ moམོ(藏文:མ ག ཐོ / གོན ཁ གན གྱི ཁཔ དུ||མུག ལྡེན ཧ རོད( རོད རོད ཧ)བ གྱི པུ མོ mug མུག[lden ལྡེན rod རོད haརོད ཧ por བྲོ ](藏文:མུག ལྡེན རོད ཧ བྲོ,之妃生下一女婴,/40.赐名“阿丽芳迪”(aཨ-lyeལྱེ-bangཔཨནག-digདིག)。/(藏文:ཨ-ལྱེ-པང-དིག)

周伟洲:36—40行。

36.年夏之孟月举行圣寿大典,大宴会.....

37.此后,冬季驻于查雪(按:tsha shod,见上林梅村译沙州(tsha shod今都兰县香日德古城(藏文:ཚ ཤོད),母后迟邦.....

38.赠送礼品给尚宁(Czhang nyen)(藏文:ཅ ཞང ནྱེན),之子韦·迟尚钵叶(D bars khri bzang spo skyes)(藏文:དཔྲས ཁྲི པཟང སྦོ སྐྱེས).....莫贺浑吐39.浑可汗于行宫娶慕登阿里拔之女(慕)“མ ག ཐོ / གོན ཁ གན རོད བོར (མུག)ལྡེན ཧ རོད བོར”40.之后,赐名阿列班弟咱“ཨ ལྱེ པང དིག ཞིང”

探索集:709年猴年。(林梅村:640年鼠年,是林梅村自己调整)

夏,赞普住跋布川之“鹿堡”祖母住“准”之牙帐。夏季会盟有大论乞力徐召集之。.....冬季,赞普住扎玛牙帐。祖母住来岗园,大论乞力徐在温江岛召集,多思玛之会盟在酿布召集之。对平民征收黄金税较多。春,为赞蒙可敦举行葬礼འདས་མཆོད་བཏང་བར。

白史增补:

同上。祖母པྱི་ཁྲི་མ་ལོད,温江岛འོན་ཅང་དོར,多思玛མདོ་སྨད,可敦ཁ་ཏུན,葬礼འདས་མཆོད་བཏང་བར;

༢)བཅན་མོ་ག་ཏུན་ཞེས་པ་འདུས་སྲོང་གི་སྲིང་མོ་ཨེ་ཡིན། གང་ལྟར(总之,反正)་བཙན་མོ་ཞིག་གི་འདས་མཆོད་བྱས་འདུག(赞蒙可敦是都松赞之妹妹,为其做了丧礼)。

林梅村:41—50a行,641年牛年。(周伟洲、探索集710年)

[41] de nas [gl-ang] gi lo la | pho brang tsha shod du btab nas(藏文:དེ ནས [ གླ-ང ] གི ལོ ལ | ཕོ པྲང ཚ ཤོད དུ པཏཔ ནས ) ལོ སོ[o] ར དང [r]དཔྱར……/ [42]las ལསbyung པྱུངsteསྟེ || skyin སྐྱིནbarཔར shudཤུད puབུ khri ཁྲིgzuགཟུ sburསྤུར cung ཅུངbskos པསྐོས|| byungཔྱུང(?)……/ [43]deviདེའི dbyarདཔྱཨར phoཕོ brang པྲཨང tshaཙཧཨ shodཤོད duདུ bzhugs teཔཞུགསཏེ || Icam ལཅཨམ khonཁོན coཅོ gnyiགནཡི vodའོད ……/([43]藏文:དེའི དཔྱར ཕོ པྲང ཙཧ ཤོད དུ པཞུགས ཏེ || ལཅམ ཁོན ཅོ གནྱི འོད )[44]chedཆེད poབོ gsolགསོལ teཏེ || rdzongs རྡ ཟོངས kyang ཀྱཨངnodནོད duདུ mchisམཆིས || slar སླཨརyangཡཨངyangཡཨང | [v?འ] ……([44]藏文:ཆེད བོ གསོལཏེ || རྡ ཟོངས ཀྱང ནོད དུ མཆིས || སླར ཡང ཡང | [འ])/[45] g [z]a ག[ཟ]ཨ brgyav པྲགྱཨཟ dangདཨནག | rngaམགཨ moམོ yangཡཨང rngaམགཨ rdziརྡཟི dang དཨངbcasཔཅཨས | rtaརྟཨ yangཡཨང rtaརྟཨ dzi དཟིdang དང bcasཔཅས ……/ ([45]藏文: ག[ཟ]ཨ པྲགྱཟང དང |རང མོ ཡངམག རྡ ཟི དང པཅས | རྟ ཡང རྟ དཟི དང པཅས ……/)[46] dangདཨང bcaste པཅཨས ཏེ brdzangsཔྲད ཟཨངས || pha ཕ[sdeསྡེ?mམ]chisཆིས paviབའི dbavsདཔའས dpon དབོནg.གyogཡོག riརི [l] ……/ [47] deདེ nas ནསphoཕོ brang པྲངtshaཚ shodཤོད duདུ bzhugsteཔཞུགས ཏེ | dgunདགུན slaསླར ra baviཔའི skuསྐུ blaཔླ chedཆད poབོ gsolགསོལ……maམ gaག thoཐོ/[48]gonགོན khaཁ ganགན gyis གྱིསkhabཁཔ tuཏུ || co ཅོgroགྲོ stongསྟོང reརེ khongཁོང zungཟུང giགི buཔུ moམོ cogཅོག roརོ……/ [49] digདིག zhingཞིང du དུtagsཏཨགས || stongསྟོང reརེ khongཁོང zungཟུང thabsཐཨཔས sparསྦཨར teཏེ dngulདངུལ gyiགྱི viའི geགེ……/ [50] btabབཏཨབ nasནཨས

641 年,41-50a行,(牛年,贞观十五年)。

41. 牛年,幸沙州宫。其年夏(藏文:དེ ནས གླང གི ལི ལ ཕོ པྲང ཚ ཤོད དུ པཏཔ ནས ལོ སོ ར དང དཔྱར)……/ 42. 遭到罢黜, 由素和贵 (shud pu khri gzus bur cung(藏文:ཤུད བུ ཁྲི གཟུས པུར ཅུང),吐谷浑重臣)接任。/ 43. 其年夏,幸沙州宫。弘化公主(gnyi vod kong co)(藏文:གནྱི འོད ཀོང ཅོ)[举办]/ 44. 盛大婚礼,沿途各城镇戒严。[送亲人马],浩浩荡荡,/(藏文:[44]ཆེད བོ གསོལ ཏེ || རྡཟོངས ཀྱང ནོད དུ མཆིས || སླར ཡང ཡང | [འ]| ……/ 45. 以百名女子、百头骆驼及驼夫、百匹骏马及马夫(藏文: ག[ཟ]ཨ པྲགྱཟ དང | མག མོ ཡང མག རྡཟི དང པཅས | རྟ ཡང རྟ དཟི དང པཅས ……) / 46. 作为陪嫁。(藏文: དནག པཅས ཏེ པྲད ཟངས ||韦氏(指第 38 行的韦·赤尚钵思结)家人,不分主仆,属父方亲属者皆……/ 47. 其后,幸沙州宫,圣寿祭典于初冬举行。/ 48. 在莫贺吐浑可汗王宫,属庐·东热孔逊(coཅོ groགྲོ stongསྟོང reརེ khong ཁོང zungཟུང)(藏文:ཅོ གྲོ· སྟོང རེ ཁོང ཟུང)之女(诺曷钵之吐蕃妃)产下一女婴,赐名“属庐·……/ 49.娣”。属庐· [东热] 孔逊获得晋升(藏文:དིག ཞིང དུ ཏགས || སྟོང རེ ཁོང ཟུང ཐཔས སྦར ཏེ དངུལ གྱིའི གེ……/ [ 50a.] བྟབ ནས, 银字告身 (dngulདངུལ gyiགྱི viཟི geགེ)(藏文དངུལ གྱི ཟི(ཡི) གེ:/ 亦获颁赐。

周伟洲:41—50行,牛年。(林梅村642年,探索集711年)

41.牛年,定宅于查雪。此年夏......

42. ....被罢免,任命苏朴迟苏布均(shudཤུད puབུ lchriལཆརི gzuགཟུ sburསྤུར Cungཅུང(林梅村译为索和贵)(藏文:ཤུད བུ ལཆརི གཟུ སྤུར ཅུང)接任.....

43.此年夏,居于查雪。尼娥公主(Gག nyiནཡི vodའོད)(藏文:གནྱི འོད)......

44.圣寿大典,赠送礼品。后(礼品)接踵而至.....

45.布百匹,百只骆驼及饲者,百匹马及饲者.....

46.一齐赠送,韦氏族人不分主仆,属父方的亲属全部......

47.此后,定宅于查雪。初冬举行圣寿大典......莫贺吐

48.浑可汗娶属庐·东热孔孙(stongསྟོང reརེ khongཁོང zungཟུང)(藏文:སྟོང རེ ཁོང ཟུང)之女为妃.....

49.名蒂兴(digདིག zhingཞིང)(藏文:དིག ཞིང)。东热孔孙由是晋升,位银字告身.....

50.得授。虎年,初夏举行圣寿大典......

按:林梅村拉丁文转写出现两个641牛年和贞观十五年,前一个22—35行是文成公主进藏,周伟洲及“探索集和白史增补”均为710年;后一个43行林梅村谓弘化公主(gnyi vod kong co)(藏文:གནྱི འོད ཀོང ཅོ),周伟洲43行谓尼娥公主(藏文:ག ནྱི འོད)),藏文一样。

林梅村:50b—55行,642年虎年,(周伟洲同探索集711年)

[50b]|| stagi སྟཨགི lovi ལོའི lo ལོ sསོར[oོ]rར dangདཨང dད [gunགུན slaསལཨ] ra རཨ baviཔཨའི skuཁུ blaཔླཨ ched ཆེད poབོ……/(藏文: སྟཨགི ལོའི ལོ སོར[ོ]ར དཨང ད [ གུན སལཨ] རཨ པཨའི ཁུ པླཨ ཆེད བོ) [51]ring lugsརིང ལུགས|| dbavsདཔཨའས stag སྟཨག sgraསྒྲཨ khong ཁོང[lodལོད dangདཨང] | cogཅོག roརོ naནོ [o]……/ [52] stongསྟོང nyenནྱེན [sburསྤུར] kongཀོང dangདང || mug མུགldenལྡེན davi དའིdbenདཔེན sbenསྤེན dang དང| daད redརེད[blonཔློན yiཡི]……/ [53] stsalསྩལ teཏེ ||vaའ zhaཞ [yul ཡུལ du དུ m མ chisཆིས nas ནཨས|| vbangsའཔཨངས va འ zha ཞ phyogsཕྱོགས……/ [54] slarསླར vaའ zhaཞ[yu1ཡུལ duདུ bslaཔསལ]dད deདེ gshegsགཤེགས nas ནས|| shulཤུལ [du soདུ སོ] ……o…… /[55]……e yumཡུམ srasསྲས……./

642年(虎年,贞观十六年)。

50b.虎年,圣寿祭典于初冬举行。……/51.信使与韦·悉诺逻恭禄(dbavs stag sgra khong lod)(藏文:རིང ལུགས དཔའས སྟག སྒྲ ཁོང[ལོད དང] | ཅོག རོ ནོ )、属庐·纳[……]、/52.董聂秀贡(stong སྟོང nyenནྱེན sburསྤུར kongཀོང)等人,护送慕容道文顺(mugམུག ldenལྡེན davi དཨའི dben དཔེན sbenསཔེན)(藏文:མུག ལྡེན དའི དཔེན སྤེན)、达热论夷等人(遗体)/53.还乡,现已运抵阿柴国。阿柴臣民叛乱(得以平定)(藏文:སྩལ ཏེ ||འ ཞ[ ཡུལ དུ མ ཆིས ནས|| འཔངས འ ཞ ཕྱོགས……/)。/54.返回阿柴国时,他们在途中……/ སླར འ ཞ[ཡུལ དུ པསལ]55.……母子……/

周伟洲:50—55行,虎年,711年(林梅村642虎年)

50.得授。虎年,初夏举行圣寿大典......

51.命令:韦·达扎恭禄(stag སྟག sgraསྒྲ或སྒྲ khongཁོང lodལོད)(藏文:སྟག སྒྲ或སྒྲ ཁོང ལོད)与属庐·东热孔孙.....

52.东列布孔(stongསྟོང nyenནྱེང sburསྤུར kongཀོང)与慕登达奔奔(Mugམུག ldenལདུན daviདའི dvenདའེན SVenསའེན)及达热.....(藏文:སྟོང ནྱེང སྤུར ཀོང与མུག ལྡུན དའི དའེན སའེན)

53、送至吐谷浑国后,外甥(Vbens 应该是vpod )(藏文: འབོད)吐谷浑臣民 受到劫掠.....(藏文吐谷浑为阿夏:“འ་ཞ”)

54、又赴援吐谷浑国,途中......(藏文吐谷浑为阿夏:“འ་ཞ”)

55......母与其子......(按:林梅村仍然查不到猪年)

林梅村:据以上解读,《松赞干布本纪》残卷人物可分三类:第一类为藏王、藏王后、藏太子、外戚、群臣(赞普、赞蒙、尚论)等;第二类为吐谷浑王、藩王、公主、群臣(可汗、可汗之女、大相)等;第三类为隋唐汉公主,如隋光化公主、唐弘化公主、唐文成公主。

(75页,34951字)

请扫描二维码分享
10245阅读 831 编辑:喜热布
相关推荐

Copyright © 2004-2024 tibetcul.com.
陇ICP备05000171号 | 甘公网安备 62010002000069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