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自己能化身,化身为我亲爱的骨肉同胞们远足时用得着的、具有坚强耐力的一头驮牛……”
一个在黄南草原上家喻户晓、用汉语写小说的藏族作家,几十年来,默默地用自己手中的笔耕耘着,把藏民族灿烂的文化,传播到了全国乃至全世界。他把对自己民族深沉的爱,化为了上述座右铭。
他,就是全国作家协会会员、全国少数民族作家学会理事、青海省作家协会副主席、黄南藏族自治州作家协会主席、国家一级作家多杰才旦。
短篇小说《齐毛太》,获第一届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走向新的草场》分别获得西藏自治区和青海省优秀文艺作品奖;《渡过混浊的黄河》获五省区藏族文学优秀作品一等奖,《我和三个白度母》获青海省优秀文学作品奖……从1978年踏上文学创作之路,一部部优秀的民族文学作品在多杰才旦的笔下诞生。他用心灵写作,心里装满了对草原、对民族一往情深的爱,而这一条文学创作之路,又是那么的艰辛、坎坷。
多杰才旦出生在卡日岗山区的一户农家。勤勉、好学的他从小就爱看小说,《红岩》、《林海雪原》……一个个鲜活的人物、动人的情节使他如痴如醉。1967年7月,从青海民院附中毕业的多杰才旦满怀一腔热忱,志愿来到河南县工作。数十年的基层工作,使他对草原人民的喜怒哀乐、生活追求和心灵世界感同身受。
多杰才旦走上文学这条路,缘于一次偶然的遭遇。1977年7月的一天,在西宁街头,多杰才旦因看不惯几个身着制服的人对一位卖菜老农的驱赶、辱骂,上前理论,而被请进了派出所。当他回到县城时,那里已传遍了他在省城“犯事”的消息。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多杰才旦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写成文字贴在墙上。大家看了,都说:“真像一篇小说。”听到这话,多杰才旦脑海里一闪:何不写一部真正的小说,让别人看看?从此,多杰才旦利用业余时间,开始写作。
然而写作不是件轻而易举的事,多杰才旦花了近两年时间,写了一部描写草原牧民的长篇小说,却没有一家出版社愿意出版。但是性格倔强的多杰才旦没有在失败中一蹶不振,他又咬着牙继续编织着文学梦。
挫折迫使他思考,痛苦引导他去探索。多杰才旦将自己关在屋子里,凡是能找到的文学作品,他都拿来细细阅读,常常从傍晚一直看到天亮。他的心中,常有一种难以排遣的感情在萦绕,总有一股抑制不住的冲动,他想哭、想唱、想写……
1980年,多杰才旦的处女作《齐毛太》问世了,这部不足两万字的短篇小说,产生了反响,第二年,《齐毛太》荣获了全国少数民族文学创作奖。1985年3月,历时四载,四易其稿,30多万字的长篇小说《又一个早晨》,在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圆了多杰才旦的长篇梦。
此后,《多杰才郎兄妹》、《阿嘉正传》、《我愿做一只小羊》、《走向新的草场》、《无记涅磐》、《古城轶事》、《净土夕照》、《藏蓝色的牧场》、《我和三个白度母》……一部部优秀的作品相继问世,有的作品还被翻译到了日本、法国等国家。他在思考历史、直面现实的同时,竭力探寻、追求着藏民族更为高远的理想。
多杰才旦在文学创作中,始终坚持贴近群众、贴近生活、贴近社会,反映最基层的老百姓的生活。每篇作品,都浸透着多杰才旦对饱经沧桑的藏族人民的真情实感,倾注了自己全部的心血。通过这些作品,人们不仅可以看到藏民族源远流长的宗教文化传统和新时期草原人民的喜怒哀乐、生活追求,还可以感受到藏民族的精神和气魄,可以领略到藏民族动人的风俗画面和浓郁的生活气息。
对于文学创作,多杰才旦爱得悠远而浓烈,看得神圣而崇高。他决不能容忍文稿上哪怕有一处涂改或沾上一点污痕,即便是写错一个标点符号,他也要重新誊写。在多年的写作生涯中,他对藏汉两种语言运用自如。多杰才旦的所有作品,都是在繁忙的本职工作之余写成。白天,他兢兢业业,劳形案牍。夜晚,他伏案笔耕,有时通宵达旦,乐以忘倦。
迎来新世纪后,多杰才旦又完成了长篇小说《菩提梦》和长篇纪实文学《塞外》等力作。
宽广博大的草原赋予了多杰才旦创作的灵魂,多杰才旦也以他浓厚深沉的爱回报了这片养育他的沃土。在文学创作的道路上,多杰才旦尽管写得很苦很累,但仍旧追求着自己的艺术目标,始终不曾停止探求的脚步,而且是那样的自信、执著。